因为低廉的房租,尽管远离了镇子的闹市中心区,但还是会有人过来租赁。
以前杨若晴认识的人里面,就有人在这巷子里住过。
或许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那个人,起初是在清水镇混的,混的不上道,还去天香楼收过保护费。
但那个人很爱他的妻子,也是生活所迫才不得不出来混,又没什么技能……
那个人的名字叫李大耳。
后来跟了杨若晴,做了小弟,起初是让他来维护酒楼的安保。
后来培养着培养着,感觉他打理酒楼很不错,便将他们两口子一起带去了南方秀水镇那边……
那时候杨若晴是创业初期,因为骆风棠在南边从军,所以她将生意坐到了距离营地最近的秀水镇。
在秀水镇开了第二家天香楼,李大耳夫妻都过去帮忙。
再后面,杨若兰和阿豪也去了秀水镇,他们两对夫妻都在那边安家立业。
听上回杨若兰传回的家书里说,继李大耳的大儿子在秀水镇当地娶了一位人家的姑娘成家后,李大耳的二闺女也嫁在了镇上……
这两口子远在清水镇这边的亲戚,基本上至亲都已不在人世,其他都是些出了五服的亲戚朋友。
对于清水镇这个所谓的故乡而言,很可能秀水镇如今才是他们最想要长住的地方吧!
因为儿女们都在那边找到了另一半成家立业,两门亲家,还有这十几年做生意结交下的朋友,人脉,也都在秀水镇那边。
所以那边对于李大耳夫妻来说,牵绊和依恋的东西太多太多。
而眼前这破旧的四合院,太熟悉了,甚至当看到墙角那口破缸里种的一棵野栀子花树,杨若晴一度怀疑这院子很可能是当年李大耳夫妻住过的院子。
起初也是在这里租赁,后来李大耳赚了钱就买下了这院子,在后面去秀水镇,他们将这院子租赁出去。
等到最后决定定居秀水镇,有一回李大耳回来扫墓,将这院子全盘卖掉了……
熟悉的院子,却已物是人非……
“大娘,你说啥?这屋子换人可?怎么可能呢,这屋子是我婆婆租赁的呀,我上回还来过这里……”
小琴惊讶的声音将杨若晴的思维拽回现实。
只见西厢房门口,小琴正拦住一个从厢房里出来的老年妇人在那打听。
老年妇人身上的穿戴一看,就是最底层的那种,打满了补丁,岁月和生活在她脸上留下的不仅是皱纹和疲惫,还有对未来的迷茫和焦虑。
所以当郑小琴这样问的时候,那妇人很没好气的说:“啥跟啥呀?这屋子半个月前我就搬进来了,啥你婆婆?不认得不认得,你到别处找去吧,别烦我!”
郑小琴还想上去拉住那妇人打听一二,被妇人不耐烦的甩开手。
“我还赶着去瓦市捡菜叶子呢,去晚了屁都捡不到,你别烦我!”
郑小琴被妇人的反应给吓到了,站在门口,整个人陷入了迷茫。
杨若晴走上前来,拦住那个妇人,自己塞了一把铜钱到那妇人的手里。
“不好意思大娘,我们寻人,很急很急。”她说。
妇人看了眼手里的铜钱,少说有十几文。
这十几文钱,够她买上十来只白面馒头。
换成肉,也可以割上一斤五花肉回来打打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