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松开被咬得有点泛白的唇,轻声说:“我之前给了他俩大耳刮子,我怀疑他是不是去遮脸上的痕迹去了。”
三丫头说:“那不能吧,挨了打之后都跑回来喝酒席了啊,要遮早遮了啊!”
杨若晴也感觉是这个理儿,红印当时就会浮现起来。
所以当时如果用冷水帕子敷,会好一些。
等等……
“我也怀疑是去遮脸去了。”杨若晴也说。
“为啥?”三丫头问。
杨若晴道:“他挨了打之后就跑开了,并没有对脸上挨打的地方做处理。所以当时就算有红印,那也是淡淡的一层。”
“且他还戴着帽子遮盖着,所以别人不仔细看还真瞧不出来。”
“过后吃了酒,而李伟好像是那种只要一喝酒就上头的人吧?那红印搞不好在酒精的烘托下一下子就浮现出来了!”
就像浮雕似的,直接清晰的印在了脸上。
而马上就要过来接新娘子出阁,所有人的目光聚焦点都会停留在新郎官的身上。
所以他得赶紧去想个法子把脸上的巴掌印给遮盖遮盖。
什么法子最好呢?
“八成是去水塘那边洗冷水脸去了!”杨若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三丫头还有些疑惑,然而就在这时候,便听到那边有人惊喜的喊:“呀,新郎官过来啦!”
“呵呵,总算露面啦,这是跑哪去啦?”
“咋这身上还有水呢?新郎官这是醉酒掉水里去了吗?那可不成啊,好戏刚开锣,夜里还要闹洞房呢!”
随着众人的调侃和询问,杨若晴三姐妹也都将目光投向李伟。
果真,他帽子底下的脸上水痕还在,新郎官的喜服上也湿漉漉的,脚上的鞋子也湿了一圈。
三姐妹都心领神会,三丫头鄙夷的往地上啐了一口,暗骂了句:“禽兽不如!”
绵绵暗暗叹气,却发现被人群中簇拥着走向绣绣的新郎官李伟,他一边跟大家伙儿说着搪塞的借口,脸上挂着笑容,情深义重,情意绵绵的望着绣绣,接过喜婆塞过来的喜球的刹那,转身带着绣绣往外走,还扭头往人群中扫了一圈。
然后,他的目光在绵绵的身上做了短暂的停留。
那眼神,很是复杂,虽然极尽压抑,但绵绵却一眼看出他眼中压抑的疯狂。
还有一种叫做“进攻”的东西。
绵绵吓得浑身一哆嗦,腿都软了,一只温暖的手扶住了她。
是杨若晴。
杨若晴不仅扶住了绵绵,同时还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李伟的视线。
“绵绵莫慌!”
她低语了声,同时,凌厉如刃的目光扫向那边的新郎官李伟,眼中的警告意味也让李伟浑身一震。
他心里咯噔了一声,后脊背发凉,但他还是佯装镇定的将视线收了回去,若无其事的跟其他人寒暄,脸上始终挂着大方得体的笑容。
杨华忠他们走了过来,跟李伟这交待再三,大意就是叫他要善待绣绣,要对绣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