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梅英的尖叫,还有另外两个人的动静,一下子就把床上的张有福惊醒了。
他翻身就下了地,睡眼朦胧,根本就看不清屋里的一切。
“梅英,咋啦?咋啦啊?”张有福一脸茫然的问。
廖梅英提着裤子扑到了他这边,“贼,有贼进来了!”
张有福打了个激灵,睡意一下子就跑了个jīng光。
他顺势捞起放在床边的一把凳子高举过头顶,朝半开的厢房门口怒吼:“哪个狗曰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是不!”
厢房门依旧半开着,连同着黑秋秋的堂屋。
堂屋里没有半点动静,透出一种异样的安静。
这份安静,并不是毛贼离开了的那种安静,而是毛贼并没有离开,还在屋里,潜藏在黑暗中像毒蛇一样时刻注视着西厢房里的一举一动。
廖梅英吓得瑟瑟发抖,躲在张有福身后,浑身颤抖,都不敢看。
张有福也是举着凳子,脚下缓缓往门口靠近,同时示意廖梅英,“去把灯给点了,制造动静找邻居帮忙!”
廖梅英双腿打颤,根本就迈不开步子,然后想到什么,她转身往小床那边去,两个孩子还在睡,并没有被吵醒。
廖梅英守在小床边,身体继续颤抖,颤抖,颤抖……
张有福真是有被廖梅英给气到,但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在举着凳子小心谨慎往房门口靠近的同时,顺势捞起了旁边地上一根棍子。
那根棍子是白天珍儿拿来玩的,是家里的打狗棍,用竹子做。
“去你丫的!”
张有福突然感觉到不妙,把凳子砸向了门口。
直接就砸在进门的人的脑袋上。
那人挥开了凳子,冲进了屋里,他们手里亮了匕首,张有福手里拿起了打狗棍,当下就厮打到一起!
屋里的桌椅板凳哗啦啦倒了一地。
桌上的茶碗茶壶也都哗啦啦掉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见此情景,廖梅英吓得失声尖叫。
珍儿和贵儿也都被惊醒,俩孩子坐在床上看着屋里他们的爹,跟两个穿黑sè衣服的男人扭打在一起,孩子们也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而对面东屋里,瘫痪在床的张母听到这屋的动静,也张口大喊大叫,拿着手里的拐杖用力敲打着桌子腿,敲打着木床,口里喊着前屋后院邻居们的名字。
女人,孩子的尖叫声和哭声突然炸响,在这北风呼啸的冬夜里,特别的有穿透力。
就算张家院子里的老黑狗,还有附近几家的大黄狗都被这俩人提前给弄死了,可是,村子里还有其他一堆的看家护院的狗。
在前屋后院邻居们还没来得及赶过来的当口,那些狗却成群结队的边吠叫着边往张家这边来了。
狗狗们之间应该是个一种只有它们自己才能听懂的联系方式,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那种。
这不,就连隔壁杨华忠家后院拴着的二黄狗,都急得不行,好像是听到了村里狗老大的号召,跳着,叫着,好几次都恨不得挣脱束缚冲出去!
这动静,传到了隔壁骆家。
杨若晴和骆风棠同时睁开眼。
杨若晴说:“这动静有些异样,狗狗们都在躁动不安,村里出了很严重的事情!”
骆风棠也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