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夜饭的时候,骆铁匠少不得把白日里跟杨华明那聊天的内容转述给了家里的妻子和侄媳妇。
王翠莲听说荷儿有可能患得是相思病,当时脸色微白,嘴巴惊讶得合不拢,夹在筷子头上的包菜粉条都忘记往嘴巴里送了。 而杨若晴也是瞠目结舌。
“要真是相思病,那可就真有点麻烦了。”杨若晴说。
用现代话来讲,这是偏执型人格在遭遇情感挫折后思想钻了牛角尖,无心日常生活和学习工作,最后在这种奔腾乱窜的情绪主宰下做出的一些自残的行为。
初期的自残行为,或许是为了吸引对方对自己的关注,从而继续获得来自对方的温暖和爱意。
等到中后期,这种自残行为,可能就是对自我的否定和排斥。
觉得自己不够好,不够优秀,所以才吸引不来对方的关注。
然后就很气愤,越气愤就越喜欢在自己身上做文章,把自己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于这种疼痛的感觉里醉生梦死,恍恍惚惚。
情况严重的,还可能发疯。
从此变得疯疯癫癫。
甚至,轻生。
“咱村有好两个姑娘,就是因为这样才疯疯癫癫的。”王翠莲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并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有个姑娘疯的不是太厉害,每天就坐在村口自言自语,老喜欢往自个脑袋上戴花,做梦都想着做新娘子。”
关于这个疯子,杨若晴当然有印象了,对方年纪跟小花小朵差不多大呢。
几次说亲失败,有一回都出阁了,在半路两家送亲和迎亲的队伍因为彩礼和嫁妆的事情吵起来了。
最后迎亲的男方不接了,送亲的女方也不送了,两边人都撤了,丢下她这个新娘子站在路中间哭。
从那后她就有些疯癫了,怪只怪她爹妈太算计金钱,从定亲到出嫁,几乎天天都为了那三瓜两枣在女孩子耳边叨咕叨咕的,无形的精神压力迟早会压垮这些从小就没上过学,没有逃离过原生家庭的女孩子们。
不疯才怪。
另外一个女疯子杨若晴也有点印象,她年纪比杨若晴要大几岁,据说是跟青梅竹马的表弟好,可是两家坚决不同意。
两人约好私奔,结果计划败露,半路被两家人给追上并抓住了。
两家都是非常保守古板的人,抓住他们后,把他们关在他们宗亲小祠堂里面,分开关押。
结果,看守的一个本家宗亲里面的男的,是个老光棍,看到那女孩子被绳索捆绑得凌乱的衣裳,起了色心。
那女孩子就这样被那个看守的本家亲戚给糟蹋了。
后来她的相好,青梅竹马的表弟拿了一把柴刀砍伤了那个本家亲戚。
表弟被官府抓去坐了大牢,判了三年。
原本女孩子想要等男孩子出来,结果不到半年男孩子就病死在大牢。
女孩子这边也打算把她卖到山里去,结果,女孩子疯了。
她疯的很彻底,脱光了衣裳满村跑,家里人把她关柴房不许出去丢人现眼。
有一年农忙,家里人没看住,被她给跑了。
这一跑就跑了三个月,家里都以为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