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喝了几口,老杨头突然抬起头看了谭氏一眼。
谭氏被他看得有点莫名奇妙。
“又咋啦?”
老杨头回过身,笑了笑,“没啥没啥。”
“毛病!赶紧喝吧,不要再一惊一乍了1
谭氏一脸嫌弃的说着,扭身坐了回去,接着盘她的针线活。
老杨头也接着吃粥,心里,却有点乐呵。
为啥呢?
因为他突然察觉到,谭氏今天提到晴丫头,不再是一口一个死胖丫了,而是叫胖丫。
虽然还是喊晴儿从小到大的绰号,但是已经听从了他的建议把那个‘死’字拿掉了,这是好事,这也很让老杨头欣慰,说明她听进了他的劝。
……
另一边,杨若晴在后院忙活,刘氏和刘金钏婆媳俩一起过来了,聊的都是关于老杨头生病的事情。
“真是祸不单行,我们四房都已经有个疯的了,这下老汉又病倒了,真是叫人头痛。”
“我早上跟你四叔说,我说这日子咋过得这么闹心呐?哪哪都是事儿,瞧瞧,我这头上这两天都冒出来不少白头发,晴儿,金钏,你们快看呐……”
刘氏埋下头,拨拉着数天没洗的油腻头发,给杨若晴和刘金钏看。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日头的照耀下,塌陷紧贴着头皮的油腻头发上,折射出一圈五彩斑斓的光芒,头发发黑,发根的地方都是白色的头皮屑。
日头光照在头发力估计很暖和,暖和到那些隐藏在头发林深处的原始居民们都纷纷拖家带口爬到发梢上来晒日头,在密集的头发林间穿梭着,若隐若现。
杨若晴看得浑身膈应,眉头拧在一起,直接说:“四婶,你那虱子都爬出来了,你好歹整整吧。”
还有那头油和头皮屑就更不必说了,头油刮下来都能炒几盘菜,头皮屑更是如冬天大学纷飞。
真的无法想象,一个被窝出来的,四叔却可以人到中年还清清爽爽,一点儿不油腻。
四婶却油腻得像是从油锅里捞出来的。
听到杨若晴的话,刘氏不仅一点儿都不羞恼,反倒还扯着嗓子理直气壮的数落旁边的儿媳妇刘金钏,“听到了没金钏?你这个做儿媳妇的不尽责,没料理好你婆婆我的这些事儿,让我当众遭你晴儿姐的奚落,你好意思吗?”
刘金钏半边身子都僵硬了。
这是刚才看到婆婆刘氏的头发给震惊的。
她真的不敢想象一个女人,天天吃饭玩耍无所事事,竟然还把自己身上搞得这么邋遢?
而当婆婆当众把这个锅甩给自己,刘金钏剩下的另外半边身子也僵硬了。
她完全不敢相信婆婆竟然能把过错推到自己身上?
“我,我,对,是我的失责……”
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说,但是想到对方是自己的婆婆,是长辈,自己是儿媳妇,刘金钏咬着牙,红着脸,尴尬的点着头,把这口大黑锅背了起来。
大路不平旁人踩。
杨若晴听得直接摇头,“四婶,该说不好意思的人是你才对,你这么邋遢油腻,是你自己的锅,关金钏啥事儿?”
刘氏听到杨若晴帮刘金钏说话,立马理直气壮的还击:“晴儿,今天你可不要帮金钏说话,我是婆婆,她是儿媳妇,儿媳妇就要孝敬婆婆,伺候婆婆,打理好家里的一切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