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这手套,看起来跟手长在一块儿,保准能以假乱真!”王友看了看自己的作品,语气里带出几分小得意。
杨华忠和杨若晴也很满意王友的手艺,确实是个人才。
书呆子大杰依旧想不透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讲究。
杨若晴见他这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心说怪不得当初跟大安一块儿念书,大安能考上状元,一路走到京城。
而大杰却是考了两三回,才终于磨了个举人出来,即使如此,还是因为身边有大安辅导,这次考上了举人。
如果失去了大安的辅导,可能大杰应该是止步秀才了。
杨若晴不想大杰继续自己为难自己,于是她对大杰说:“门道里的规矩,屠户生前双手沾惹了太多血腥,去世后到了那边是要得到惩罚。”
“惩罚就是剁掉双手。”
“啊?这也太……太残忍了吧!”书呆子大杰的脸都白了,说话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凉气。
杨若晴心说这算什么残忍?
去庙里看看地藏王菩萨殿前,那悬挂在墙壁上的画卷,上面刻画着十殿阎罗,以及往后后在每一个阎罗殿审讯的画面,还有文字介绍,各种量刑的规矩。
有文字,有画面,那才真叫一个残忍呢!
只不过,那种残忍,是针对那些生前罪大恶极的人而言,所以那又不叫残忍,那就理所应当,那叫大快人心。
所以为人处世,尽量向善。
万一,真的有那样十个殿堂等着呢? 就算没有那样十个殿堂的制约和威慑,做人也犯不着太过狠厉自私,胸怀宽广一点,与人为善一点,再坚守自己的原则,活的通透随意,这是讨好自己,愉
悦自己。
心胸狭窄,坏事做尽的人,本质并不快乐。
好了扯远了,言归正传,杨若晴接续跟大杰说:“所以我们搞这纸扎,给纸扎戴上手套,就是为了剁手的时候,手套挡一下,明白了么?”
“明白了……”大杰喃喃说,“可是,纸扎本身就是拿来做替身的,手套会不会穿帮?”
杨若晴歪了歪脑袋,对大杰的这个发问都有点……无语了。
“会不会穿帮,这就不是咱要操心的事,咱只要照着老规矩来就是了。”她说。
“既然说是老规矩,那肯定就是有存在的道理,咱别去琢磨其中的弯弯道道,咱照着做就是了。”
大杰点点头,彻底的不再多问。
又过了将近小半个时辰,纸扎真正完工。
因为点开了眼睛,用王友的话来说,这纸扎就具备了一定的灵性,在拿回去烧掉之前,王友拿了一块黑布横着系住了纸扎的眼睛。
杨若晴拿出一锭银子来扔给王友,“这是工钱。”
王友双手接过那锭银子,一看,足足五两!
他大惊失色,“多了多了,太多了!”
按照正常价,五六百文钱足够。
若是按照先前许诺的三倍,那也不到二两银子。
可现在上来就给了五两,这可真是多得离谱了……
“这个价钱,你值。”杨若晴说。
“今天已经腊月二十六了,还有三四天就过年,拿了银子,趁早打烊好好陪家人过大年吧!” “那是那是,一年忙到头,忙得脚不沾地,却还只是混个温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