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先前是我眼花了?
风雨继续交加,杨若晴保持着警惕,拽着软鞭快步离开了老枫树附近,往村子后面疾奔而去。
下了一天的雨,夜晚又是雷电交加,村子里家家户户早就躲进了被窝里。
在大自然面前,人类跟蝼蚁一般的弱小,对大自然的敬畏,不分物种。
尤其那一声声雷声劈在头顶,大地为之颤抖,天崩地裂。
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哪怕平时最爱吠叫的狗,都闭上了嘴巴,缩着尾巴躲到了柴草垛子和墙角蜷成一团……
这么大的村子,今夜一点儿人气和生气都没有了。
杨若晴也无心去思考那些,她现在最在意的酒是骆风棠,还有老爹杨华忠……
她出了村子,村子后面是大片的农田。
要穿过一条两米多宽,长达百米的田埂,才能走上河坝……
田地里的庄稼地,冬小麦和油菜才刚刚冒出头,就全部浸泡在雨水里。
这贵如油的春雨啊……这下真的不是贵如油了,是泛滥成灾了,乡亲们这一季的冬小麦和油菜要泡汤了。
杨若晴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那就是越往山脚下的河坝那边去,这风雨就越是狂暴,这雷电也越发的密集。
走在河坝上,看到前几天还差点见底的河床里,昏黄的河水翻涌着咆哮着,杨若晴有种莫名的心惊。
那种心惊的感觉,好像有人拿着两块干冰贴着你的两肋,凉意从你胸口的位置一路往下,冻得你直打哆嗦……
她甚至都不敢多往河里看,扶着护目镜辨别了下方向后,往李家村的方向去。
“棠伢子!
“棠伢子!”
尽管知道她的声音在这风雨里很快就会背撕裂扭曲,只有极小极小的几率背骆风棠听到,但杨若晴还是在喊。
因为她总担心骆风棠就在附近……
她就这样一路喊着一路往李家村的方向去,不知走了多久,她听到身后隔着很长一段距离的地方,传来很奇怪的声音。
起初她以为是雷声,水声……
但是后面她感觉那声音很是奇怪,像是水牛的叫声。
可是,水牛的叫声她听得多了去了,村子里就没有谁家的水牛能在这样狂风暴雨的夜晚叫出这么大的声响。
再说了,牛这东西可的宝,一般条件的人家根本没有能力豢养水牛。
很多时候都是几家合伙养一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毕竟这是主要劳动力,谁家舍得在这样恶劣天气的夜晚放任水牛在外面?
那到底是什么?
那种声音有种说不出的震慑力,悲呛,暴躁,戾气冲天……
这让杨若晴的前行的脚步都变慢了许多,双腿间仿佛悲灌了铅块,行走越来越慢,风雨迎面而来,形成一堵风雨构成的墙壁障,阻挡着她前行。
甚至,在经过某个湿滑地段的时候,她脚下一滑,眼看着就要摔进河里。 而那翻涌滚腾着的河水从上而下奔腾而来,河水中仿佛潜藏着巨大的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