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就是沈博文。
可希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程岸见她眼神飘离,便顺着她的目光转头看去。
就见沈博文走出校门没两步,便被脚下的石子绊到,他踉跄了下,站稳脚后又烦躁地抬脚将石子踢得更远。
他没注意到可希他们,但可希却将他的举止看得清楚。
可希自然好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烦躁,但随着沈博文背朝他们逐渐走远,可希也把目光回,她自知自己没资格管这些。对上程岸投来的关心眼神,她忙扯起嘴角,把心思转回到刚刚的话题上。
“你太自信了,凡事没有绝对的。”
“不是绝不绝对的概率问题,”程岸牵起她的手,将她往自己身侧拉了拉,注意路边驶过的车,继续说道,“是因果,我喜欢你的因不变,那么我和你在一起的果也就不会变,无论过程是什么。”
可希哑住,现在是在做推断题吗,她听得一愣一愣,在听到他说出“喜欢”二字后更加不知道怎么回应,她真的佩服他,总是可以这样自由自在地表达,毫无顾虑,很狂妄,却也很洒脱。
不像她,总是藏着掩着自己的事。
她反手拍了下他的手,嗔道:“歪理。”
这么讲话间,她没有注意到,刚才远走的人这时返回头,朝学校方向又走来。当准备和程岸离开时,就与他撞了个正面。
沈博文脚步匆匆,打着电话,看见他们的第一反应也是惊讶。
是电话那头的催促令他没有继续愣着,他跟电话那头的老师道谢又道歉:“不好意思,我已经走到校门口了,麻烦你帮我拿下来。”而后装作不认识一样径直走过,和校门口的保安沟通后又进去了学校。
等进去在约定的地方等人的时候,沈博文则忍不住往校门看了眼,眼神阴恻恻,写着不忿。
他最近总是很容易就发火,冲着家里,冲着兄弟,冲着陌生人,都发过火。有些时候他过后冷静下来也知道是无名火,都是冲动所致,可还是控制不住。而之所以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他也知道,是与最近面试屡屡不顺有关。有时候他觉得也真讽刺,他在大学时也修过一点心理学,谁知道能医不能自医,病因他自己都清楚,却也按捺不住自己。
甚至开始胡思乱想,他有一度怀疑是那个私生女在搞鬼。
因为所有的不顺,就是与她在饭馆摊牌之后开始的。
那天之后没多久,他在美国吸过大麻的事情就被揭露在留学生网站上,原本对他有属意的几家公司也知道了这件事,不约而同回给他的offer,他退而求其次在本地找了几家学校,却还是接连碰壁。当年他刚到美国,误交损友,稀里糊涂就碰了大麻这玩意儿,好在他母亲去美国探望他的时候发现了,才逼得他戒掉,他后来也已经远离了那些个损友,事情已经过去两三年了,他以为这件事已经随着他戒掉瘾翻篇了,怎知道……人真的不能犯错,犯一次就足够泥足深陷。
他最近思想很反复,他笃定肯定有人在背后整他,最开始他怀疑是那丫头,因为他记得回国后没得罪过人,唯一一次就是在那次饭馆,事情也不会那么巧,后来细想她不过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高中生,连国都没出过,舅舅家财力也普通,没什么本事可以知道他在美国的事情。但今天看见她身旁站着的男生,沈博文的疑心又上来了。
沈博文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