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语看着花亭外缤纷繁舞的木槿花瓣,面上染上寒霜。
“呵呵,或许事情并非像我们想象中的样子呢?”
安若语那一掌要是打下去,安若语自己定也活不成。慕容秋涟试图劝醒眼前这个被仇恨蒙蔽理智的男人。那么多年的生死相伴,慕容秋涟不想失去安若语这个唯一可以信赖的朋友。
“会有比现在更好的结局么?不会了!烟儿不会再要我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那熙儿呢?诗煜熙?你若是不活了,他呢?”
一生求死吗?慕容秋涟不信安若语的心真的可以做到了无牵挂。
“他不是被你抢走了么?你把皇位交给熙儿,难道不是为了将来烟儿攻打暄昭的时候,让烟儿和熙儿mǔ_zǐ 相残么?慕容秋涟,你好残忍!”
隐隐的疼在胸口,安若语指腹被琴弦割破,却丝毫没有在意,由着血味在两人之间迅速扩散开来。
“一定要相残么?烟儿攻破龙凉,屠城五座,塌城一座,损城伤兵近百万。尸骨遍野,堆积成山,血流成河。难道你想看着暄昭一步步的重复龙凉的战败么?”
查过凰凤女军攻破龙凉的所有战事记录,慕容秋涟恍才惊觉那个看着胆小惊慌的女人居然能眼睛都不眨的想出那么多残酷不仁的攻城手段。
屠杀龙裕守军,水淹关月围城,临阵娶夫只为凰女铁骑无情的踏破浩京守门?
“可熙儿有什么错?他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暄昭的荣辱和盛衰为什么要他去负责?”
遗落的白色木槿花瓣飘在安若语指间的血中,一白一红相斥相溶的颜色,美的分明,美的彻底。
安若语一掌甩在慕容秋涟的脸上,带着花瓣的白和鲜血的红,在慕容秋涟的眼前一划而过,掠出惊艳耀眼的光泽。
“你敢打朕?”
薄唇沾着血红的白色花片,慕容秋涟阴沉了面容,眸内暗色无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