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帐里躲着干吗?还不跟过来?主子的伤治晚了,责任你担待着?”
鹒儿的声音在帐外远远吼着,言医士被吼得登时愣神小会儿,提起药箱以水上漂的速度飞快的追赶过去。
依鹒儿的预料,自己主子定是跑去皇上的军帐了。鹒儿打听到女皇的军帐置在何处,跟着苏子曦的护卫走进女皇帐内,一眼望到躺在女皇怀里缩得像只兔子似的安然睡过去的楚千枫,鹒儿打心底里的感动了一把。
从没见过那般低三下气的主子!从没见过像断了线的纸鸢那般脆弱的不禁风怜的主子。
他就像一只被种群遗弃丢掉的犬狼,在女皇的怀里,似乎寻到了他阔别久违的安全感。看他紧紧的搂着女皇的手臂护在胸口的样子,鹒儿的心,很疼,很疼。
在鹒儿的印象里,主子从来都是淡雅清宁,不沾尘糠的。即使总是对窗遥望着院里的洒金梅花儿相`思叹息,也决没有如今日这样偷偷粘上女皇的睡塌,只为一朝之梦得以安稳。
冥冥之中,是主子多得了些什么吗?还是自己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等待中早已忘记那些丢失的东西,曾是多么的美好和珍贵?
塌上,女皇已经从睡梦中醒来,被疼痛困扰的浅眠里,身边突然多了个男人出来,以女皇的警`觉,怎会不醒?
“呵呵,原来不听话的你也跟来了?”
手臂被男人搂的发麻,女皇调换了下姿势,抽出被怀里男子抱得很紧的手臂,甩甩发麻的手劲,揽了怀中男子向自己的身子贴近了些,让男子得以舒服的枕在自己的肩上。
“嗯~”
怀里的男子被吵到了难得安稳的睡眠,绵薄的哼出一声,自动在女人的怀里寻了舒服的位置,搂着女人的腰腹沉沉睡去。
“唔”
男子的手臂正好搭在女皇渗出血迹的腹部伤口上,女皇眨着眼眸倒吸口凉气,忍得眼睫毛上带了水滴。
言医士看到,踮着脚走到女皇塌前,请示女皇是否更换伤药,清洗伤口。
女皇没有说话,搂着男子肩背的手冲着言医士小心轻摆,又朝着帐外挥扇几下。
“是,小臣这就到帐外候着!”
躬身行了退拜礼,言医士拎着药箱退到女皇帐外守候,心中很是赞叹女皇对沐贵夫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