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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仪仗竟直直行到了许易身边方才停下,一个身量雄浑的中年人从六头白龙驹拉着的黄金撵上阔步行了下来,目光如电,打在许易身上,“钟家小儿,也能晋位命轮境,呵呵,真叫人意外。”
许易刻意压制实力,命轮境修为只要将命轮虚化,是很难分辨一境,还是二境,他也乐得让人误会。他直视那中年人道,“我本以为,薛霸已经够废物了,却没想到荆国公还不如薛霸,一把年纪也才一境。”
光看来人的仪仗上的“荆”字,他便知道来的是当今的荆国公薛礼,薛霸的老爹,荆国公和潞国公多年不对付,此次钟林兵败,背后未尝没有薛礼的影子。
“大胆!”薛礼惊怒交集,他怎么也没想到钟如意竟然胆子包了身,传闻中,这钟家小儿不最是怯懦,今天怎么转了性了,莫非修为大进后,胆气也壮了么?薛霸谋算钟如意是闲棋,并未知会薛礼。
眼见两人便要大起争执,忽听数声静鞭响起,随即,尖锐的公鸭嗓子声音传来,“宣诸朝官觐见!”宫门开启,大量朝官鱼贯而入,薛礼死死盯了许易一眼,杀机迸现,许易丝毫不理会,阔步向前。
入得金銮殿,许易直视殿上的当今晋国国主陶景明,暗暗道,“论相貌、风仪,这家伙比陶晋差远了,莫非陶晋是颗绿色果实?”他正嘀咕着,忽听一声暴喝,却见薛礼愤然无比地指着他。
“陛下,老臣参潞国公钟林大不敬之罪,钟林抱病不朝也就罢了,竟使这钟家小儿来乱我朝纲。适才,众臣皆拜,独这钟家小儿傲立不动,分明是藐视君上。钟家父子先后忤逆君上,罪不可赦。”
薛礼滔滔不绝地喷着,心中激动无比,他和钟林相持不是一日两日了,虽频频出手,打得钟林无招架之力,却始终不能弄倒钟林,这回倒好,钟家的傻儿子自己上赶着来送人头了,多年夙愿要达成了。
薛礼话音方落,殿前一位枯瘦道人冲晋国国主抱拳道,“此子见陛下不拜,足见异心,据皇城司奏报,昨日忠勇伯钟澍入潞国公府,再未回归,忠勇伯家人入大理寺奏报,怀疑忠勇伯遇害。”
那枯瘦道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晋国国师祖枯上人,他奏报之际,双目死死锁住许易,实在猜不明白此子到底是何意图。钟澍正是他派去向钟林施加最后压力的,诡异的是,钟澍居然不见了踪影。
“钟如意,见吾为何不拜?”陶景明的声音清亮,宛若鹤音,看向许易的目光,充满了威严,仿佛是盖过仙佛君临天下的唯一君王。
许易仰天大笑,指着陶景明道,“你不过凡间一庸夫,我志在大道,炼化五行,超脱阴阳,不入轮回,你如何受得起我一拜?除了祖枯这样的假修士,想要借着你在俗世的力量,获取些许好处。哪个修士会自甘堕落,去拜你一个凡夫。看在我师弟陶晋的份上,我不杀你,你还敢跟我啰里吧嗦。嫌日子过得太痛快么?”此话一出,满殿一片死寂。
忽地,薛礼激动地呼喝,“反了反了,这是反了啊,潞国公小儿谋逆,殿前司何在,殿前司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