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一声冷笑,威压一施,便道:“倒要问问这么晚了才回来,下午那会儿是去了何处。”
“姑母难道忘了不成,侄女临走之前不是去您房里禀报过了吗,是去大佛寺上香压惊。”
此时,屋里只有杜氏、杜元春、兰翠、杜妈妈四,杜氏也不和杜元春拐弯抹角,当下便道:“去床上躺着,脱了裙子,让杜妈妈看看。”
杜元春脸色顿白,之后便气红了一张清丽绝伦的脸,“姑母何故侮辱于。”
“若不做让侮辱的事儿,谁又能侮辱了。此番,是自己交代了,还是让杜妈妈查查,自己选?”
杜元春心一横,当下便道:“的确是为了见岳表哥,姑母不是早就知道和岳表哥的关系吗,这会儿怎又忽然逮起的小辫子来,这些年,侄女难道还不够以您为尊吗?”还有何不满的。
杜氏见她如此理直气壮,重重一拍桌子,低喝道:“是什么态度,还敢和顶嘴。”
“可不敢,姑母手里可握着的把柄呢,敬您护您还来不及。可您别忘了,当初那事,可也有您一份功劳,不过是一个庶子的妻子,可不怕鱼死网破。姑母可就不同了,侯夫呢,尊贵的紧。”
“好一个不知廉耻的小娼妇!”杜氏骂道。
戳到了杜元春的短处,她气的可不轻,当下便还以颜色,“侄女可不能和姑母您比,娼妇可比不上毒妇。”
“大奶奶请慎言。”杜妈妈一张老脸大如圆盘,冷视了杜元春一眼,便低首劝慰杜氏,“大太太,都是血缘至亲,何苦相互为难,这会儿子还是说正事要紧。”
杜氏深吸了口气,一指下首的绣墩便道:“先坐下,有事问。”想了想还是不甘心,冷睨着她道:“怎会有这样的侄女!”到底是奴婢养出来的贱,一点规矩也无。
杜元春见好就收,脸上虽还是不好看,但口气和缓了,“姑母有何吩咐,但凡能做的,定不让姑母失望便是。”
杜氏这口气这才咽了下去,摆出长辈的款儿,道:“那小畜生是不是外面藏了私产,给老实交代,若是被发现帮着他隐瞒,瞧有没有手段治。”
“应该没有吧。”杜元春回答的一点底气也无。
“和他是同床共枕的夫妻,他有没有私产还能不知道,别给打马虎眼,春娘,大齐律对和奸者的确是规定男女各徒一年半,有夫者二年,可别忘了宗族,咱们凤家的宗族法典对和奸的媳妇、小姐,那是沉塘,处以死刑的。”杜氏威胁道。
“有本事去揭发啊,瞧岳表哥答应不答应,退一步说,姑母这手上可还是不干净的,究竟有没有证据落岳表哥手上,这可难说。”杜元春见自己又把这毒妇气的大喘粗气了,便得意道:“姑母,咱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但凡不损害的利益,您的事儿哪回没办成过。”
“大太太,咱莫要和小辈一般见识。”杜妈妈轻拍杜氏的胸口。
杜氏也不知心里骂了杜元春多少声,连忙把挂手腕上的佛珠捏手里捻弄了一会儿,待心平气和了,这才缓缓开口,“住后罩房那个玉姨娘,今儿个见了一面,瞥了一眼,可知瞅见了什么?”
“还能有什么?”杜元春就奇怪了,她一个侯夫,见了庶子的姨娘还能瞅出花来不成?
“垂珠红玉步摇,粉雪含珠坠,羊脂白玉镯,只这三样,值银千两,上次芸姐儿问要买嫌贵重都没应,他一个庶子,才从四品的武官,一年的俸禄才多点,若说他没有私产,可不信。对一个小妾就如此大方,可见他自己手里所有的比这至少得多出十倍来。”
“姑母若是不说,还不曾留意。”
杜元春想着自己第一次去姜府找玉娇娘的时候,她那一身的行头也不过是普通,无论是头饰还是衣裳料子,便是普通富商家的妾也穿得,到了后来翰墨书肆第二次见面,她身上也并无什么显眼的饰物,第三次见面是姜府,那会儿她心里有事儿,也没拿正眼打量她,到了玉娇娘被老太太接到侯府,她更是一直病怏怏的窝自己的屋里,因此她也没怎么见她正装的打扮,这会儿听杜氏这样说,她心里也起了疑。
“那姑母的意思是?”
“真不知道?”杜氏又问道。
“和姑母是一心的,还能瞒着您吗。”杜元春诚恳的道。
“谅也不敢。”杜氏蹙眉沉思了一会儿,便道:“他哪里弄的私产,还不是抠了府里的,侵占了凌儿的,都是老太太纵容的他。”想着老太太年事已高,也活不长,便道:“他吞了多少,必让他吐出多少来。往后,青阳侯府可没他花大爷耍威风的时候,等着瞧。”
“那玉姨娘也养了好些日子了,明儿个便让她去那里请安,自从她来了,这个做长辈的还没喝她的入门茶呢。”说罢,起身便要走。
想着这一晚上都没杜元春身上占着便宜,临走便警告了一句,“隔墙有耳,四面藏,给收敛些,若是被逮着,可别哭到脚底下来求。”
“不劳您费心,姑母走好,侄女就不送了。”
作者有话要说:森森觉得,下一章若还不让花花和娇娇见个面,谋山也会有罪恶感的。
但系,前面这些情节又都是必不可少滴。
好吧,明天的章节务必得见个面,上盘肉渣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