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天暗暗叫苦,有这莽夫在,只怕会对他调停冲突产生一定的阻力,眼见随着果基格龙的一声大喝,矿坑里的人有些骚动起来,叶小天马上厉声喝道:“果基格龙,你想干什么?本官乃朝廷命官,奉知府大人所命来此处断纷争,你一草民,见了本官不跪不拜,还敢口狂言,你道本官就不能把你名正典刑么!”
果基格龙听了顿时语气一窒,他爹倒是有朝廷封赐的官员身份:指挥佥事,将来也是要由他来继承的,但现在他还是个白身,凉月谷少谷主的身份放在官场上,就是个平头百姓,叶小天打官腔,他还真的无言以对。
叶小天见震住了果基格龙,心中暗暗得意,冷哼一声,又往他人面上一扫,却不想一眼就看到了展凝儿,叶小天心中一喜,刚想出声呼喊,忽然想起了他今日的立场。
他是朝廷命官,此刻是受命于铜仁张知府,来此解决诸部落争端的,一直保持这个超然身份。才方便他插手调停,如果他和利害各方之一牵扯上了其他关系,谁还相信他会公平处断,只怕要惹出许多非议了。
叶小天赶紧收敛喜色,向展凝儿急急递了一个眼色。展凝儿眼见郎君威风八面。一番训斥便叫各方人马哑口无言,心中好不欢喜,叶小天向她递了个眼色,展凝儿心中羞喜,马上向他还了一个媚眼儿。
展凝儿的媚眼儿抛过来,叶小天顿时心中一荡:“哟。我家凝儿会飞媚眼儿了呢,这风情好不迷人。不对……,凝儿这是……别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吧?”叶小天刚刚想到这里,展凝儿已经欢欢喜喜、娇娇嗲嗲地唤道:“小天哥~~~”
这一声唤好甜好甜,就像倒了一罐子蜂蜜出来。随后展凝儿在矿坑矿道里一连几个起落,跑到了叶小天身边,欢喜地道:“小天哥,你怎来了此地,你……是特意来看我的么?”
她一路跑过来时,叶小天就在向她不断地挤眉弄眼,奈何展凝儿只顾注意落脚点了,根本没注意他的眼色。叶小天心中苦笑不已,却也毫无办法,若是展凝儿心细如发。那她也不叫展凝儿了。
展凝儿这亲亲热热地一叫,下边顿时乱了套,手持三股托天叉的杨羡达心中欢喜,看来又要多出一个帮手了。果基格龙却是立即高声叫道:“哈!大家都看到了吧,这叶小天与展凝儿不清不楚,他来调停纷争?分明是偏帮杨羡达、偏帮展家来的。大家不要理会他,咱们水银山的事。咱们自己解决!”
立即就有人响应果基格龙所言,叶小天大喝道:“果基格龙。你住口!还敢妖言惑众!水银山难道不是我铜仁府治下?本官奉知府大人所命,你凉月谷敢无视张知府的命令么?尔等立即罢战,庄丁寨民散去,只留主事人等说话,立刻!马上!”
这时展凝儿也明白过来,情知自己失误,给情郎增加了麻烦,赶紧闭嘴不言。随着叶小天的一声吩咐,百十名张知府的亲兵呼啦啦冲上来,站在矿坑上头,把长矛对准了下面的人。
矿坑里各方人马面面相觑,到了这个份儿上,这个仗显然是没法打了,他们也想知道张知府对此究竟是个什么态度,不管怎么说,作为铜仁之主,他的意见还是要重视的。
于是,众人纷纷约束部众,离开矿坑走到地面上来,这其中以于家寨寨主于福顺最为懊恼,这位于寨主年纪不大,二十五六年纪,正是野心勃勃的时候。
他一番精心准备,巧妙部署,终于一举拿下下水银山,只要今日站稳了脚跟,击退杨家的反扑,就能造成由于家占有水银山的既定事实。
到时候若是动武,他们占据地利,若是打起官司,他们于家也不是没有道理,就算归属始终不能确定,可这罗圈官司十年八年的也未必打得明白,那么在此期间这水银山就可以完全归他所有了。
谁料半途中杀出一个叶小天,而且还打着张知府的招牌,生生坏了他的好事。叶小天把他们唤到外面,冷冷地向众人一扫,漫声唤道:“来人啊!更衣!”
叶小天打定了主意,要在此立足就要占据道理,他一个毫不相干的外地人,想要占住道理只能从官场角度发挥,占据大义名份。方才被凝儿亲亲热热地一唤,他的官威散了不少,如今便换上官袍,提醒众人他这合法合理的身份罢。
千百民众面前,叶小天不慌不忙,穿官衣、戴官帽,蹬上官靴,又有人取来肃静牌、回避牌,六名侍卫身后一站,数十名随从呈雁翅状左右一排,叶小天往一块方石上一座,竟是把这矿山当成了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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