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梳头发边劝她,「再过些日子,我就要回国,给我留个好印象,好吗」
「可自从跟你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跟别的男人了,我就只爱你一个,真的大卫,你相信我。」
诺娜如泣如诉如怨如慕的语声在静夜里显是凄楚动人,她是真的爱上这个东方男人了,他的果断刚毅,他的大方风趣,他浑身散发的刚猛气质总是撩拨着她的春心。
「好了好了,来,我给你介绍,这是山口枝子,是我的同学,她是日本人。」
秦中书牵着诺娜的手,让她和枝子相握,「这是诺娜,是我好朋友的妹妹。」
他拍拍枝子的屁股,「起床吧,咱们一块儿出去吃饭,晚上去看芭蕾舞演出。来,诺娜,帮我系领带。」
三言两语间,他就轻而易举的摆平了两个女子的矛盾和不平。
第七章
铃声再次执着的响着,秦中书从回忆中醒来,他长叹一声,揿住关机键,身子后靠在座位上,闭目沉思。
儿女情长素来就不是他的个性,当断则断,不断必乱,那是当年他的日本空手道师父谆谆教诲的。
更何况诺娜背景复杂,家族纠葛甚多,他可不想卷进美国黑手党的争斗之中,虽然他与利加是生死之交,但他身负家族重望,不敢轻言牺牲。
上海虹桥机场,人头攒动,出口不远处停着一辆奔驰车s600,油光蹭亮,流畅的曲线和优美的质感令爱车族垂涎三尺。
前座上端坐着一个青年,头戴墨镜,一身的黑色西装显得更是精明干练,却是唐凡。
车旁站着四个彪形大汉,也是一身黑服,跟那青年一般的装束行头。
过了一阵,前面走来一个相貌清臞,体形适中的年轻人。
唐凡一见大喜,打开车门,迎上前去,「大哥,你终于回来了。小弟我想得你好紧啊」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唐凡原名陈剑声,是河北省武术队的运动员,曾获得全省散打锦标赛的冠军,后来因出手伤人,被迫偷渡到美国。
在美国因举目无亲,沦落在洛杉矶的地下拳场打黑拳,景况悲惨。
两年前,利加带秦中书去看黑拳,秦中书欣赏他出拳迅猛凶狠,就叫他到利加的一家俱乐部去看场子,后来令他在芝加哥料理了父亲生意上的一个竞争对手,连夜令蛇头安排他再次偷渡回了大陆,只不过返回时却是持玻利维亚国籍的华侨了,名字也改为唐凡。
秦中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很精神啊,今晚咱哥俩聚一聚。」
「赵总,您是明白人,我也不绕圈子了,这个工程如果拿下来,我给您这个数。」
方飞鸿摊开一只手放在餐桌上,目光炯炯的盯着赵强,这工程能否定下的关键就在于眼前这个红光满面的老头子身上,只要他一点头,那不啻一笔横财到手。
赵强看着窗外喷水池在五綵灯霓下灿烂夺目,心中却在计较着其中利害,他缓缓道:「这样吧,我回去商量一下,明天给你答覆。」
赵强作为生意人,对金钱有种与生俱来的酷爱,与政客对权力的热衷并无二致,虽然已不缺钱,但对双手送上的钞票拒之门外却绝对不合他的脾性。
方飞鸿早已注意到他的眼中闪过贪婪的光彩,但也是一瞬即过,不禁暗骂:「这只老狐狸」
只好点点头,道:「那是,那是。那我明天静候佳音了。」
他目送着赵强驾驶那辆黑色的奥迪消失在视线里后,从怀里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朝哥,鱼已上钩,不过数目可能有变。」
「嗯,那我们就静观其变吧。」
「姑,我帮你拿吧。」
秦朝从秦心怡手中接过一大把的购物袋,「以后你要什么东西就跟我说一声,我给你送去不就得了。」
「你姑就这贱命,不敢劳你大驾。」
「姑,还生我的气呀,走吧,咱回家我让你k我一顿如何。」
秦朝嘻皮笑脸的把她拥过他的奔驰车里。
「姑,中午要请客啊那我可不客气了。」
「呸,就你不要脸。我是要让志刚两口子回家吃饭,好久没有聚聚了。」
秦心怡右手食指轻轻点了他的鬓头,依稀可以看见他的鬓发微霜,不禁心头一酸,岁月不饶人啊。
「姑,那我更要去了,我也好久没有和志刚聊聊了。」
秦朝从后视镜看到姑姑的眼中泪花闪动,知道她动了亲情,心下也是好生感动。
「也是,你们兄弟俩也真该坐下叙叙旧,都生分了,哪像我们这代人」
秦心怡脸上泛起微红,想起从前与大哥两情缱绻的情景,心头一热,体下分泌出晶莹的。
「听说中书从国外回来了,改天我请你们父子来家里吃吃饭,唉,中书都这么大了我老了,你看看你,也快五十了。」
奔驰车嘎了一声停了下来,秦朝指着前面一排排的垂柳,绿意盎然,「姑,咱们什么时候回老家去看看,家后你亲手栽下的那棵榕树早已繁荫如盖了。」
他将手轻搭在秦心怡的膝上,只觉她的滚热,微微的颤抖。
突然他看见一颗泪珠滴落,「姑,你别这样,都是侄儿的错。不该」
「不,不是的,我是想起一些往事,所以有些失态了。」
秦心怡抬手擦拭眼角的泪花,「找个时间把你爸接来,咱们全家聚一聚吧,我也好久没看见他了,他好吗」
「好着呢,身体壮得像头牛,还在咱们那儿开了家武馆。」
秦朝的眼中掠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他注意到她的脸色此刻如少女怀春似的春情大发,知道她正绮思绵绵,眼角含春,显是情动。
他的手情不自禁的伸进她的裙下,触手处已是潮水汹涌,内裤尽湿,他顺手扒了下来。
秦心怡啊了一声,「不,不行,朝儿,不要在这儿,现在不行啊」
她欲拒还迎,但体内如火般的热情掩饰不了她的矜持,「真的不行,朝儿,咱们快回去吧,志刚他们还在等着呢。」
「好吧,姑,咱们回去。」
秦朝放开自己游走不定的手,发动车子,眼角的余光中能看见她的脸上浮出一丝失望,不禁心中暗笑。
脑海中不禁浮现四十几年前的画面,姑姑骑在父亲身上,美臀轻摇,胸前硕大的晃荡荡如屋前刚刚成熟的柚子,那种放荡的场景此生难忘。
一溜的长荫覆盖着红墙绿瓦,三层楼层,彷古建筑,时有飞禽栖在屋前高大的梧桐树上。
这里便是省委高干大院,刘乌石因是省委常委兼市委书记,位高权重,独得一隅。
「志刚怎么还没回来不是说好全家要聚一聚的么,这小子也真是的。」
刘乌石瞧了瞧壁上的时钟,一双不安分的手却在一个美艳少妇的围裙下不停的游走,「我的蜜糖,趁你妈去买东西,咱们先来洩洩火。」
「去去去,别吵了。没看我在做事。」
玉娟一手擦拭厨房炊具的油烟,一手将伸过来的那双枯干的手推开,「我跟你说的事你还没跟我办呢少来惹我。」
她那天就把父亲的意思传给他了,可他总是拖着也不答覆,这几天她也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我的好蜜糖,这事真不好办,你也知道,每次有些重要项目下来,没等我们地方的反应过来,上头就已经打招呼下来了。
这不,这高速公路的项目老早就有两个太子党的人盯上了,咱们要横插一脚,风险太大。」
刘乌石急得直搓手,大叫冤枉,秃顶上滚下一串串汗珠,「再说了,我虽然是挂名高速公路建设指挥部的总指挥,可比我乌纱帽大的在咱们这儿多了,真有肥水也不可能让我独得呀。」
「我不管这些,反正起码要让我爸分一杯羹,何况我们也不是要独得,这叫有钱大家赚。」
玉娟拉下那张俏脸,艳若朝霞的面颊上似嗔似怪,美目顾盼间更是风姿撩人,系着围裙的腰肢袅袅娜娜,直叫他垂涎三尺。
「好吧,我再想想办法,别生气,蜜糖,你一生气我就心疼。」
刘乌石涎着一张老脸讨好她,「明天,就明天,我一定给你答覆。」说完,就把头埋在玉娟的坚挺的间,深深嗅着那股清香和,心中慾火升腾。
「表弟,来,我敬你一杯。」
秦朝拿起酒杯跟志刚碰了碰,「这阵子在忙什么呀,连个人影都不见。听姑妈说你难得回家一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唉,这不刚刚去了个入室抢劫团伙,又来了个飞贼肆虐,上头又要布置扫黄打黑任务,真是有忙不完的事了。」志刚一饮而尽,叹了口气。
「说得也是,不过也难为玉娟妹子了,还要替你操持这个家。来,我敬玉娟一杯,感谢你多年来对我表弟的关爱。」
说罢也是一饮而尽,「我说表弟啊,说句真心话,你也该升一升了,怎么老是原地踏步真要我这个做表哥帮忙的话,你尽管说,我不帮你还帮谁呀。」
玉娟柳叶眉下的那双凤目斜睨着秦朝,笑道:「现在时兴买官卖官,你再帮我们志刚买顶更大的戴戴。」
说着,左手指着她的公公刘乌石,「你看,我爸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咱们当着他的面可不能说这个。嘻嘻嘻。」
纤手轻轻掩在樱唇上,一派娇羞,风情万种,饶是秦朝这等不爱少女爱老妇的人也不免心中一动。
「这个也不能这样说,当今确实存在这种不良现象,但这几年党中央大力整顿党风,已颇见成效。你们看成克杰胡长清之类的败类不是被绳之以法嘛。」
刘乌石有些尴尬的笑笑,并故意咳了几下,「志刚还是本职工作要做好,不要想那些歪门邪道。当然,只要是出类拔萃的,咱们内举不避亲,也可以再上一层楼嘛。」
「你看你看,姑父都这样说了,志刚你要加把劲啊。」
秦朝高兴的对志刚说道,「以后你青云直上,莫忘了咱们这些兄弟们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