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申屠拓在极痛中涣散神经,白白的另一只小手就直接摸向了申屠拓的牙齿。
申屠拓瞳孔放大,连思考或者是躲闪的时间都没有,整个腭骨连着上额的肉就被白白撕扯了下来。整张脸都因为没了牙骨而垮摊,上唇连着鼻子已经都被白白撕扯得不见踪影。
疼痛已经不能使申屠拓哀嚎,极致的痛苦之下,身体的疼痛也麻痹了申屠拓所有的神经,而他掐着白白脖子的手也使不出任何力气。
对视着白白茫然空洞的双眼,申屠拓能清晰地看见自己整张脸上只剩下一双大睁的眼睛,苍老的脸上面目全非,黑红的血液从撕毁的口腔里流出来,整个身体都侵染成红。
意识崩塌间,那只拿着他上腭骨连着牙齿的小手极速插进他的心脏,申屠拓甚至能够感觉到白白在触摸到他的心脏的时候,将他大张的腭骨闭合,使他脱离了身体的牙齿成功地咬断了他心口处跳动的血管。
申屠拓终于在白白的面前倒下去了,而白白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的脸上身上鲜血淋漓,那是她虐杀掉太多的猴人和申屠拓之后沾染在她身上的。
在尸体横斜、残肢断臂随处可见的实验室里,寂静无声之下,那个站在高处不言不语的小小孩童才是真正的修罗。
就连唐心也被白白的手法吓得半晌无言,明明申屠拓死了,她却怎样也高兴不起来。
属于申屠拓的一百多手下,原本对着慕容欧林逸等人的枪支也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方向,几乎就是在白白残忍的撕碎申屠拓的脸的时候,枪口就因为本能的畏惧对准了最危险的所在。
申屠拓在基地中的位置是他们根本就不能抗衡的所在,白白在虐杀猴人的时候,所有申屠拓的手下尚且感觉不到恐惧,只是意外一个小小的孩童会拥有那般狠绝的手法。
可是,当白白将申屠拓的舌头无比轻松地从他嘴里拔出来,再将他们几乎奉为神明的首领脸都撕烂之后,那种从心底升起的最真实的恐惧已经蔓延了所有人的神经。
白白矗立良久,没有动,整个实验室里连呼吸的声音都淡化了,寂静下来的空间里却突然又传来了一声无力的呢喃。
“白白,我的白白,我的女儿.....”
白夜这一声呼唤太轻,此刻他无力地瘫躺在血泊中,想站起身却动弹不得。
听到白白极致痛苦下的撕喊,仰视着白白的动作,白夜觉得白白捏碎的不是申屠拓的心脏,而是他的心脏。
所有人都畏惧白白,可是身为父亲的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那个站在高处的全身是血的小丫头,就是他的女儿呢。
白夜想着白白最后呼唤的那一声“爸爸”,嘴边漾起微笑,眼泪却从眼底汹涌而下。
身为男人的他只有在当初遍寻不到林佳佳时才在宿醉后放任自己的泪意,可是在见到自己的女儿和女人之后,他就再难控制压抑住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