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岑芮的意思。
若不是因为他自暴自弃,被媚儿发现,过来大闹一场,花菲当真嫁给了岑芮,那么,岑芮因为对花菲的在乎,等他清醒过来,将一辈子背负产生的内疚之情。
“岑芮,即使媚儿不过来,花菲挣扎犹豫之后,还是会拒绝你。”
岑芮怔了怔。
“她啊,很温柔,也很清醒。正因为这份清醒的残忍,她的温柔是让我迷恋的纯粹。”
“呵,你这么自信?”
“不是我自信,而是她了解你,将你当成自己的亲人,会想明白,嫁给你,是害了你。那么,与其让你痛苦,不如让你恨她一时。”
岑芮叹了口气,“好吧,或许还是你更懂她。那么,你又为什么自残?”
“因为内心对她的愧疚无处释放,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想亲自感受感受。”林逸一口闷了红酒,“岑芮,谢谢你救了子唯。”
岑芮喝了一口,“我只是被当时的花菲震撼到了,不需要你的道谢。”
他明白林逸的意思。
若是子唯没了,失去支撑的花菲,也早已不在人世。
“既然留在林家,改名叫林芮吧!”林逸淡淡地说。
“这名字,娘们兮兮的,我拒绝。”岑芮的语气又冲了起来。
“是有点。要是我有个女儿叫林芮,小名叫林小小。”
“喂!”岑芮粗声怒吼,“林逸,我告诉你,你现在这德行,我杀掉你,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林逸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惜,我已经有念之了。”
岑芮搓了把脸,“你可以滚了。”
林逸看看自己的轮椅,好脾气地笑了笑,“我的确是自己滚过来的。”
至此,岑芮彻底服气了。
“最后一件事。”
“说!”
“有你这样爱炸毛的弟弟,其实,感觉还不赖。”
“你真的可以滚了!”
岑芮余光瞥着男人慢吞吞地站起身,一脸嫌弃地将轮椅拉过去,架着林逸的胳膊,让他坐好,黑着脸,“你刚刚自己滚过来的?”
“今晚月色很美,这条路,并不算漫长。”
“不怕有人暗杀你,要不是菲儿将我扑倒,我可是差点被子弹伺候。”岑芮挑衅地笑着。
“白白还不至于如此对待她的亲舅舅。”林逸依然笑得好看,眼睛认真地盯着岑芮。
岑芮被林逸看得心里毛毛的,“干嘛!”
“我突然发现木木和你这个舅舅长得最像,白白可是非木木不嫁。”
“所以呢?”岑芮的脊背突然一阵阵地发凉。
“不出意外,木木将是暗殿下一代的殿主,小丫头之前似乎说过,和大叔谈恋爱,还是很刺激的。好好保养你的脸,也许还真能老牛吃嫩草,毕竟木木和白白有血缘关系,是结不了婚的!”
岑芮气得额角青筋突突地狂跳,“妈的,等白白二十岁,我已经五十了好吗好吗好吗!”
“额,岑芮,你们还好吗?”
花菲推开一条门缝,可怜地皱着眉,满脸担忧,弱弱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