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清懒得搭理他,擦着头发,从他身旁经过。
男人的手很欠,扯起一缕发丝,眯着眼睛嗅闻,说,“真香。”
季小清恼怒地瞪着男人笑容勾魂的眼睛,脸色绯红如霞,夺回自己的头发,气呼呼地走人。
花错大乐,哼着不成调的歌儿,走进浴室。
季小清坐在场边,嘟着嘴,吹头发。
突然,她被半开的床头柜抽屉,攫住了视线。
里面放着一个小巧的樱花粉色的盒子,面的嚣张logo,使得季小清呼吸蓦地一滞!
她认识这个牌子。
据说是男士凭借自己的身份证件,一生只能订购一枚,而且是必须先订购求婚戒指,才能订购对戒及其他送妻子的首饰。
季小清心脏怦怦地乱跳。
“怎么有股糊味?”
嗬!
季小清被吓了一跳,扭头对皱眉的花错,眨了下眼睛,弹跳而起,“我的头发!”
花错:“……”
十分钟后,季小清伤心欲绝地望着自己的手掌心。
面放着一大绺不慎卷进风筒里,被吹焦,烂成蚯蚓状的头发。
“好了好了,你瞪它,它能复原吗?”
“不能一心二用,好好地吹头发,发什么呆呀?活该!”
“喂,差不多行了!大晚哭丧着脸,影响小爷我的睡眠!”
季小清哭丧着脸,再也忍不住,“花错,闭嘴。”
花错事不关己地靠着床头,笑得见牙不见眼,又说,“其实,这是个好兆头!连头发都在告诉你,应该从头开始了。”
季小清冷冷地笑,“是呀!”
花错凑过去,贱贱地说,“小爷我的手艺还不错哦!”
季小清往后躲,冷静地说,“的确应该完全告别过去,如找个老实人嫁了,一了百了。”
花错气得鼻孔冒烟。
两人大眼瞪小眼。
瞪了一会儿。
花错扭脸:“哼!大男人不跟自己的女人一般见识,睡觉睡觉!”
坐在床边的季小清瞅着蜷缩成虾米的男人,看了很久很久,又去看窗外的月色。
真的很美。
银白色的圆盘,静静地挂在天,淡然地注视着世间发生的一切。
有悲有喜,有笑有泪。
她记得,跟着花错离开前,妈妈告诉过她,“小清,无论做什么,你战胜不了的都是自己。生活嘛,一直都是有时苦,有时甜,熬着熬着,算过不去,也习惯了。可,只要你不放弃去改变,总会变得之前好一点点,再好一点点。”
“小清,你跟着的这个男人不一般。所以,妈妈也没什么可帮你的。妈妈只能告诉你,未来可能很凶险。但,只要你们能好好走下去,足够好了。人活在世,还有和爱人一起生活,更幸福的事了吗?没有。要不然,你妈妈我也不会喜欢打麻将呀!”
当时,她觉得这完全是妈妈为自己爱打麻将找的借口。
季小清沉默地看着男人侧卧的身影。
似乎妈妈说的是有道理的。
人的一生,若是能遇见爱情,那么,无论发生什么,只要能和爱人在一起,是最幸福的。
可是……
花错太好了。
她接受不了如今的自己继续和他在一起。
悲哀的是,她也摆脱不了人的劣根性。
若是她真心求死,花错未必能拦得住。
她啊,懦弱又自私,内心深处还是想留在花错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