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忙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拿起梳子意思意思地梳着,心不在焉地说,“还成。”
“哼,口是心非的女人。”
季小清垂眸,想了想,小声问他,“你干嘛不敢看我了?”
花错倒吸口冷气,猛地转身,“谁谁谁?小爷不敢看谁了!算你长得很美,美得过小爷我吗!”
季小清:“……”
花错抓了抓头发,大步冲进浴室。
季小清懵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噗!”
她看着笑眯眯的自己,怔然许久,笑容变得寂寥寡淡。
短发的自己,似乎确实长发好看。
没了长发的累赘,心里似乎也轻松了很多。
可,为什么这样的轻松,却又让自己觉得失落呢?
这是抑郁症吗?
无论处于怎样的状态和环境,总是缺乏活力和对生活的热情,必须有人始终陪着自己,否则,自己只想窝在床,宅到死?
“擦擦。”
花错将用温水浸湿,稍稍拧干的手巾递给季小清,朝她的脖子努努下巴。
“谢谢。”
季小清接过手巾,默默地擦粘在脖子的碎发,转移话题,“将木木放在那边,真的没关系?”
“放在那里,在花门安全多了。”花错淡淡地说,“那是花门的地盘,负责看守的人,各司其职,每个人在自己的岗位,能力都不逊色于林逸的左右手风肃,你大可放心。”
花错接过季小清用完的手巾,看了眼窗外忽而暗下来的天色,说,“走吧,去吃午饭。”
“我不想吃。”
“我很乐意喂你。”
“花错!”
“好了,乖乖吃饭,下午还要训练呢。”
季小清的心一哆嗦,“今天训练什么?”
“散打吧!”花错沉默了一会儿,眼里闪过一丝伤痛,惋惜地说,“我二姐的散打能力,能够和林逸一较高下。当然,这是以前了。我二姐的手筋脚筋错过最佳恢复期,这方面的身手是回不来了。不过,她也没有放弃,还在偷偷地背着阿逸,做些训练,枪法应该还是能找回七七八八的水平吧。”
季小清没有说话,沉默地往外走。
她明白花错的用意。
花菲都能为了林逸,那么坚强勇敢,不放弃训练受伤的手脚,还为了鼓励她,一口气跑了几十公里。
她这个好手好脚的人,却自甘堕落,每天都寻死觅活,真的逊毙了。
其实,她现在也不想死了,但她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
她到底是普通的女人,爱一个人,想要把最清白的自己给他。
花错是不明白的。
她也没办法解释。
“小舅妈,你变得好漂亮!”林念之不开心地噘嘴,“都快要赶念之了。”
季小清连忙说,“念之是最漂亮的公主。”
林念之看着季小清,骄傲地抬起下巴,“那是必须的!小舅妈,你不能变得更漂亮了,那样,我小舅舅会担心你被别人抢走。”
花错眯起眼睛,“林念之,你这个小傻子,你说什么呢?你小舅舅我是这么没自信的男人吗?我可不像你爸爸,为了留住你妈妈,又是挖眼睛,又是——”
“花错!”花菲沉下脸,呵斥这个脾气一来,管不住嘴巴的弟弟。
花错撇撇嘴,“好好好,我不说了!谁叫我现在在二姐心里的地位,还不如一根毛!”
花菲哭笑不得,给花错夹了个蒜香蚝油鲍鱼,认真地说,“你肯定一根毛重要呀,我亲爱的弟弟!”
“妈妈,小舅舅刚刚在说什么?”林念之看着花菲。
岑子唯也抬起头,看着花菲。
花错飞快地夹起鲍鱼,塞住自己的嘴。
季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