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暖暖想了想,说,“呃,在想今天画坏的那张画。”
“哪里画坏了。”
“就是感觉那是一幅画坏了的作品,但是,我自己也找不出画坏了的原因。”
“多画画就好了。要不给你请个老师,或者去美院进修?”慕容辰抚摸着妻子的发顶,沉吟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对我来说,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着重强调个人的修行,应该是并列关系。有个好老师在你身旁,人家一句话,就能让你避免走几年的弯路。你考虑考虑?”
听到慕容辰这样说,俞暖暖的心里暖暖的,同时,她也有些困惑,想了想,决定直接问出来,“你之前不是说打算把生宝宝提上日程吗?”
“这件事不着急。再说了,生宝宝和学画并不冲突。”
俞暖暖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小小地说,“你真的不着急吗?我是没关系了,可是,你已经一把年纪了啊……”
黑暗中,知道自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的慕容辰:“……”
因为俞暖暖终于憋出了大实话,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变得微妙。
过了一会儿,慕容辰的心里冒出一个直觉来。
因为他不想猜测自己这个直觉对否,所以,他决定直接说出来,“慕容太太,这几天,你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俞暖暖的心脏怦怦地跳动,“哪,哪有!”
“你就有。你刚刚说不知道画坏的那张画,问题出在哪里,该不会是暗示我,生不出宝宝,可能是我有问题吧?”
“我才没有!我才没有这么说!”俞暖暖突然很大声地说。
慕容辰捂住耳朵。
俞暖暖拉起被子,蒙住脑袋,声音闷闷地传出来,“这是你自己说的。”
慕容辰就笑了。
好吧,他的直觉还是挺准的。
心虚的人,被人看透了,才会这样大声反驳。
慕容辰把被子往下拉了拉,免得这位太太将自己给憋坏了,他隐忍着到了嘴边的笑意,清咳两声,“你多虑了。去年,林叔研究出最新型避/孕/药,是男用的,对身体没有伤害,我有定期服用。”
慕容辰口中的“林叔”,她知道是心岛上很有名的医生。
“原来是这样?”
“嗯。没有告诉你,害你乱想,不好意思。”
两人都是侧身而卧,枕着自己的胳膊,明亮的眼睛专注地望着对方。
只是这样安静地看着慕容辰,她的心里就泛起美妙的甜蜜滋味,并且,她的心里还产生了一种渴望,而她愿意顺服这份渴望。
于是,慕容辰就看着他的妻子,凑过来,阴影如云朵,温柔地挡住了他视野内仅有的光亮,紧接着,他的脸颊感受到一抹温热。
是的,他得到了一个轻轻的吻,像羽毛一样羞涩柔软的吻,美妙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以至于他反而不想形容太多。
心融化了。
情到深处,语言俱苍白。
心融化了,这四个字反而充沛地表达了他内心的无限欢喜。
就像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
当慕容辰这样想的时候,他不由地溢出满足的叹息,若不是遇见俞暖暖,认识了一群奇妙的人,狂妄霸道的他是不可能得到如今的甜美生活:做一个温和而真实的自己,是快乐的;殷勤工作并且准时下班,是快乐的;有时间经营家庭,感情美满,是快乐的,从过往一切的压力和破碎里得到释放,他得到了真正的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