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大盗,金九龄。”
低沉清冷的声线立时让放松下来的金九龄僵在远处,这时他才确定刚刚不是错觉。
极其缓慢的转过身,金九龄眼神里透出许多恨意的盯紧这个男人,他从未这般恨过“他”的多管闲事。
“西门吹雪!”嗓子早因为缺水嘶哑的不像话,如今他说起话来怪难听的,但谁都没有表现出反感,似乎金九龄还是那个如同富贵公子哥一样受人敬仰的名捕,而不是对处境无力改变所以只能愤恨难当的做个阶下徒。
对此,西门吹雪回以冷淡的陈述道:“振远镖局八十万两黄金被劫,为其作保的四十八位武林名宿身败名裂,世上多出三十六个瞎子……”
金九龄面目僵硬的扯起嘴角,勉强露出个笑,但他看起来却和哭差不多。
“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西门吹雪面无表情。
金九龄似哭似笑,他已经在西门吹雪手下逃跑接近半个月了,按照西门吹雪往日的战绩,他也算得上出类拔萃。
可是再怎么逃也逃不掉,那么即使出类拔萃又能怎么样?
里外里不外乎一个死字。
金九龄还没有活够,他还不想死!
“西门吹雪!”金九龄眼里闪过一丝狠意,“你一定不放过我,可你又知道,我这样做也是为全我自己的道!”
自从十三岁入了公门,之后三十年,他被誉为六扇门三百年来的第一高手,江湖人甚至尊敬的称呼他为“天下第一名捕”,哪怕后来有诸葛神侯的四位弟子接连加入,但论及声望仍是无法和他比及。
可以说六扇门经过自己的多年经营,早已经是他一家的天下。
或许正是顺风顺水久了,他才生出自己犯案的主意。
要知道他那时已经看所有人都那么蠢笨,只有自己是唯一的聪明人。
虽然那个名为无情的小子曾令他醒觉过一瞬,但是脑子里的那个念头就像个魔鬼,无时无刻不再蠢蠢欲动,一直到他大错铸成,他还在沾沾自喜。
但是这点儿喜意很快就破灭了,他做出的这件“大事”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天衣无缝,也没有人跑出来和自己见招拆招。
金九龄等到的,是孤身一人,携带一剑走到他面前的西门吹雪。
在看到这道白衣身影的时候,脑子里电光火石的闪过一句话。
西门吹雪每年会出门四次,杀的全是罪大恶极却逃脱公理制裁的大恶人。
事发之前,谁都知道西门吹雪的怪癖,但在被他盯上之前,也谁都想不到自己会成为西门吹雪剑下的猎物。
金九龄经过多日的死里逃生,心中居然冒出一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念头,顿感心灰意冷,可是在看见西门吹雪时,他却不想道:蝼蚁尚有求生之意,我就这般屈服了吗?
不能!不可!我还不想死!
目光犀利,宛若利剑一般直指向西门吹雪,虽说经过多日逃窜,他管用的武器早在半途中用作掩护,丢弃的不知道到哪里而去,但是他一手打穴之术却并不局限在兵器之利。
若是、若是西门吹雪真如传闻所说,剑钝人衰,那么我就还有一拼之力!
金九龄看似怒吼,实则心中的小算盘一直没停过。
这个通相马,辨识古董字画,为许多人带来真相,又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