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庭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刚见面时候就那么揣测人家,现在又怎么好意思啊。
不过或许是心情好的缘故,粗茶也显得甘甜,他望向远方逐渐出现绿意的山头,花满庭自言自语道:“太好了,最艰难的时候总算过去了。”
雪灾也好,战争也好,最苦的时候总算熬过去了。
前一年大雪覆盖中原,雪厚足以到成年人的腰,甚至入春之后好长一阵子积雪都没有融化,愁坏不少地里刨食的农民。
然而就在许多人将要活不下去的时候,老天爷仿佛开眼了,突然上升的温度将大地绿了一块又一块。
雪后肥沃的土地若不出意外,又会是一个丰年。
这下,不少熬过隆冬的人家才露出点儿小模样。
似乎一切都在像好的方面转变。
只是,功德佛自出长安白马寺,脚步虽然不停,但他现在只是个肉体凡胎,和徒弟拔根毫毛□□下界俨然两码事,除了那身功德,他和唐三藏时期没有区别,所以他高估了自己的脚程。
走了快半年了也没找到人!
好吧,其实功德佛自己也有辩解。
贫僧的脚程不慢,但是架不住目的地坐标总在移动,云游僧脚下一双草鞋,连匹马都没有,不打细算,说不定行到半途就要效仿葛衣派僧侣光脚走遍大地!
托在手里的钵盂已经放在行囊中,功德僧擦掉头上的汗,光秃秃的脑壳反射一层油光,这是好几天没洗澡了。
芒鞋经过过度使用,露出一个大脚趾指头冲天,浑身上下极其狼狈,却诡异的叫人觉得佛光笼罩,此人甚是慈悲,都不带嫌弃他的先给人准备好热水,素斋。
多亏了功德加身的神奇作用,这才让功德佛离了徒弟后没被饿死。
只是连续步行二十公里山路没遇上一户人家,功德佛也觉得自己快要回西天面见如来,禀报自己私自下凡泄职的事了。
舔舔干裂的嘴唇,眼前已经出现雁门关三个大字,目标就在前方,功德佛脚步都跟着轻快不少。
有城镇就有人家,有人家就有热水和食物,阿弥陀佛,贫僧得救啦!
然而欢呼雀跃到中途,功德佛的脚步停在进门的前一刻。
一瞬间,什么潜藏的喜悦全都不见了,隐隐散发佛性的双目定格到雁门关内若隐若现的莹绿色气息之上。
这气息在佛家有个专有名词。
疫病!
没选择住在军营找虐,出了主意后就选择回客栈休憩的季闲忽然睁开眼睛,若有所思的视线穿过窗外阻碍视线的建筑物,一下子落到城外驻足的功德佛身上。
脸上挂起微妙的笑容,书也不看了,丢在桌面上,季闲直起身,拢拢衣襟,自言自语道:“今日有客来,要先把长琴叫回来。”
太子长琴他们所在的营地正好也迎来了难得的客人。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这本我就是在写各种灾难?不说了,昨天有没有很惊喜?求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