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这铺子转手,还分人吗?莫非是觉得本小姐接手不起?”云绾歌从袖笼内,掏出一把银票,拍在了柜台上,“诺,一千两。能否耽误掌柜的一点时间,咱们谈谈这铺子转让事宜?”
瞅着云绾歌那一本正经还带点嚣张的小脸,掌柜的笑了,“罢,就冲小姑娘这脾气,本掌柜的就陪你谈谈。小三子,看茶。”
“是。”
云绾歌落座,待小三子拿得茶来,方问,“掌柜的,实不相瞒,我自小便常常来你这铺子吃饭,甚至,我爹小时候,也常来这儿。怎地忽然要转让不做了?”
“呵,做不下去了。”掌柜的苦涩一笑。
这缘聚楼,是从他太祖父那边开始做起的。
起初,不过是间早点铺子,卖些煎饼包子的,后来,慢慢的扩大了规模,至他祖父时,才买下了这么大的铺子,做起了酒楼生意。
生意至他父亲时,达到了鼎盛。
这缘聚楼,是这条街,乃至整个凉城都是有名的。
可没想到,到了他手,越来越差,尤其是这一二年,几乎一点生意都没。
苦撑到今,实在是赔不起了,不然,祖辈传下来的家业,他怎忍心就这样卖了。
云绾歌大致了解了,抬头,环视这屋内,比她小时候感觉的,确实要破败冷清不少。
“掌柜的,打算转让多少银子?”
看她问的直接,掌柜的也没隐瞒,直接道,“实话告诉你吧,小姑娘。赵家在几年前,就想要我这铺子,出价到了十万两。不过我没同意。如今,他们是硬要拖垮我们。实在撑不下去了。小姑娘,若你能拿的起五万银子,这铺子就归你了,只是,这缘聚楼的牌子,还是我钱家的。”
“哦。”五万银子,这个地段,这个铺子,确实不贵。
“小姑娘,今儿是最后一天了。如若谈不成,明天,我就要将它卖给赵家了。”掌柜的无奈叹道。
生意场上,这种事太寻常了。
可是,他偏不甘心便宜了那赵家啊。
他很怀疑,去年酒楼里发生的鼠疫事件,会不会就是赵家使的坏,虽然,这事到现在都没查清楚。
云绾歌略一思量,便道,“成,五万就五万,这缘聚楼的牌子,您若要就摘了,我不勉强。诺,这一千两,是定钱,至于其他银子,晚饭前我会送来。”
“.”如此爽快?一个半大的小姑娘?掌柜的懵了。
看着递到自己手边的银票,烫手一般,突然不大敢接。
“小姑娘?五万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你要不要跟你家大人商议一下?”
还有,这种事情,能不能有个大人在场啊?
云绾歌白他一眼,“你管那么多?总之,晚饭前,银子会给你送来。到时,咱们再签契约,不会让你吃亏。”
说完,她便起身,“还有,这铺子,我要定了。定钱你也收了,可不许再卖给其他人,尤其是赵家。”
“好,好。”掌柜的巴不得有人买呢,“罢,那我就多等一日。只要姑娘明日天亮之前能来,这铺子都是你的。”
“成交。”
云绾歌出了缘聚楼,并未回春香楼,而是直接叫了马车,打道回府。
刚才,定钱那一千两,还是从福炽那抢来的,至于剩下的几万银子,她得回去筹谋一下,实在不行,找哥哥要了。
这厢,柔菊吃着菜喝着酒,倒是挺惬意,不知不觉的,几个菜吃了大半,酒也见了底,却迟迟不见云绾歌回来。
“这二傻子莫非掉茅房了?”
“姑娘,您要走,请先结了账。”小二见她要下楼,忙过来拦住她。
柔菊莫名,“谁说我要走了,我要找我家小姐。”
“请先结了账再找。”小二坚持。
柔菊气的脑仁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