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是睡梦中也不安稳,时而抽泣,时而战栗,还嘀咕:“兄长是个恶人。”听得易寒哭笑不得,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哪知傍晚易水醒的时候跟个没事人似的,趴在易寒怀里仔仔细细检查他有没有受伤,继而哑着嗓子说饿了。
“为兄叫人熬了粥,等会就好。”易寒搂着他温柔地哄,“再歇会儿,白日做了太多回。”
易水不听兄长的话,扶着腰嘿呦嘿呦地起身,光溜溜地往桌边跑,原来是渴了,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碗水,又光着屁股跑回来。这回易寒却觉察出端倪易水跑的时候刻意避开了盔甲和剑。
“易水,帮为兄拿剑。”
易水愣了愣,又跑回去拿剑,双手捧着力地举过头顶:“兄长。”仿佛没有任何异样。
易寒单手持剑,思索片刻,猛地抽出,他本能地后退,继而反应过来,垂头挪回床边,软糯地唤易寒:“兄长。”
“你怕我。”易寒叹了口气,披着外衣扶额沉思。
易水贴过去,屁股拱开剑鞘:“不怕。”
“那方才为何躲?”
他不说话了,低着头抽鼻子。
“为兄……”易寒苦笑着抚摸易水脆弱的脖颈,“为兄每回杀人,见你都控制不住心里的欲望,我想要你,想禁锢着你,想一辈子都拥有你。”
“可我又担心你怕我,畏惧我,不再似从前那般依赖我,就像……。”
“就像现在这样。”易寒低头寻他的唇,易水却躲开了。
易寒的神情僵住,搂在易水腰间的手微微发起抖。
易水却忽然抬头,在兄长的嘴唇边啄了一口:“才不怕你。”他得逞地笑起来,“兄长说我可以不听话的,所以我也能吓唬你!”
易寒愣愣地瞧他,然后无可奈何地翻身:“学聪明了?连为兄都敢骗。”言罢不管不顾地捣弄起来。
易水花穴红肿,勉强承欢,见兄长额角滴汗,眼里涌出稀薄的泪花,他搂着易寒的脖子,贴过去轻声细语:“我喜欢你……无论怎样都喜欢……”
易寒闻言身子微僵,片刻含糊地骂他一句“痴儿”,可痴儿已经再一次昏睡过去,早就什么都听不见了。易寒至此才明白,易水不是不怕,不是不恐惧,只是这些感情都抵不过一声“喜欢”。
易水这一睡,直睡到日上三竿,硬生生饿醒,趴在兄长身上左拱右扭,闭着眼睛嗅嗅。
“昨晚的粥。”易寒嗓音里弥漫着倦怠。
他连忙睁开眼睛,见易寒面露疲倦,吃惊不已:“兄长怎么了?”
“怕你晚上醒了以后饿肚子,一宿没睡。”易寒轻描淡写地解释完,起身端着粥往屋外走,“这里不比京城,没什么下人,我去帮你热。”
易水感动不已,爬下床跟着兄长去热粥。他俩蹲在灶台前生火,像幼时一同做饭时那样,易水倚着易寒的肩拨弄柴火,被烟呛得直咳嗽,紧接着就被兄长护在了身后。易水顺势趴在易寒背上,伸手够勺子搅动锅里的粥,闻到香味以后肚子饿得咕咕叫,恨不能把米粥直接塞到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