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遗妇?下贱?”
他清越的声音已经很危险了,阴沉的笑意漫上了唇间,是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在说他的阿鸢?怎么可以,他的阿鸢那般美好……
“晟儿,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这个贱人诱了你父君,如今连你也不放过,她就是个妖女!不要忘了,她当初做了什么,为了让你当上王,母氏出了多少力,你难道都忘了?现在,燕国终于是我们mǔ_zǐ 的了,早点杀了她,必须早点杀了她!”
郑太后恍然不查季晟的杀意,从玉阶上下来,握住了他的手,企图用母爱来感化他,就在她以为自己能说动他时,她惊恐的听见了季晟的笑声。
“母氏,你老了,燕宫的事情该由王后来主持了,等本王找到阿鸢后,就由她来做燕国王后吧。”
抓回那只不听话的鸟儿,永永远远的锁在燕宫,这一次,他要昭告天下,她是属于他的,哪里都不能再去了。
“不,不可以!”
郑太后不可置信的看着季晟,明明是淡然的笑,在她的眼中却成了侩子手的催命符,让冉鸢那个下贱的女人做王后?怎么可以!那个位置她肖想了二十几年,到现在也是擦肩而过,冉鸢那个出身都不知几何的人,怎么能配做王后!
“你疯了你疯了……”
居高临下的看着摔坐在地间颓然的郑太后,季晟幽冷的眸光锐利,唇角微扬道:“很快,我的阿鸢就要回来了,建阳行宫幽静,母氏往后便住那里去吧。”
他提起冉鸢志在必得的样子,确实有几分疯狂。
轰隆隆!!
“你,你说什么?建阳行宫?晟儿,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不行!你不能赶我走!”
她这二十几年如一日的期盼着能站在最高的地方,如今一切才刚刚实现,她的儿子却要剥夺她的一切,不!这简直是在要她的命,没有了权利,她会活不下去的!
啪,季晟从禁军手中接过一只羽箭,扔在了郑太后的身侧,泛着寒光的肩头上还有一缕血迹。
“母氏,我的阿鸢不乖,你可以放她走,但是……”
他忽而亲昵的话语里恍若充满了宠溺,似乎根本不在乎冉鸢的出逃和她的帮助,可那未达眼底的笑,却让郑太后通体发寒,毛骨悚然。
“你怎么可以伤她?任何人都不可以。”
除了他,所有妄图伤害冉鸢的人,他都不会放过的。
看着拂袖离去的高大身影和络绎退出宫殿的甲卫,郑太后已经大脑空白了,瘫软的趴在地上,明明是六月天,她却如同坠入寒冬,太冷了。
她只知道一件事:她的儿子已经疯了。
……
冉鸢的箭伤还未愈,幸而不再发热了,一行人紧赶慢赶了十来日,才入了齐地,边城荒芜,好不容易在城中投了宿,却遇上了十来年不遇的暴雨,行程便被拖住了。
“夫人,这雨一下便是五日不停歇,这城怕是要陷入水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