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下的季晟一刀砍杀,他们那一脉所剩的人也不多了。冉鸢未曾出声,若论行刺之罪,可能连卫恒都不能逃脱一死,季晟只下了这个命令,算是轻的了。
焚了香鼎的大殿气氛再次凝结,季晟泛着寒光的视线在跪了一地的群臣中扫过,最终落在了前任冢宰的身上,飞扬入鬓的剑眉微微挑起。
“虢歧。”
“老臣在,大王有何嘱?”
那颤巍巍的声音泄露了他的惶恐,直到听见姬晟将他再次降职的御令,坐在床畔的冉鸢往那年迈的身影睨了一眼,便悄无声息的勾起了丹唇,此人对她怕是恨之入骨了。
待到群臣恭敬退下后,大殿内的冷凝空气也随之散去,冉鸢扶着姬晟换了坐卧的姿势,被他顺势抓住了手,修长微凉的指腹轻轻摩挲在纤嫩的手背上,一下又一下的轻柔。
“母氏定然是受了虢歧的鼓动,过几日本王便让人再送她回建阳去。”
季晟醒后,郑太后自然也来看过,见他对冉鸢是宠入了骨,当即便转换了态度,待冉鸢如同儿媳般的好,还道歉不断,做派实在叫人摸不着头脑。
冉鸢才不信郑太后会真的对她好,季晟当然也不会信,所以为了冉鸢依旧要送她回建阳行宫去。
“嗯,别乱摸了,趴好,等会儿换药。”
没了旁人在,季晟又恢复了那傻样,看着冉鸢便痴痴的笑,偏生目光柔柔,俊美的迷人眼,好几次冉鸢都被他蛊惑的心头砰砰。
作者菌ps:终于醒了~
那便用上面的嘴儿吧h
冉鸢伤着时,季晟不喜旁人近她,何事都要亲自动手,如今轮到他受伤了,冉鸢瞧着豆蔻年华的宫娥进殿,捧了药来替换,袅袅细指褪下季晟的中衣,越看她这心里是越不对劲儿。
“下去吧,我来。”
“诺。”
小宫娥骤然一惊,还以为是做错的什么,但见冉鸢并非气恼,恭谨的将托盘递上就弯着腰退了出去。甫拿起药瓶,冉鸢就瞧见季晟在看她,目光说不出的促狭。
她心里的小九九,他自然是一清二楚,不禁有些红了脸,下一秒便听见他低沉说到。
“阿鸢若是不喜,往后就将殿中的宫娥都调走吧。”
殿中光线甚明,冉鸢侧眸看去,季晟血色渐起的俊颜还是略显苍白,眼下隐约透着凛冽神气,倒不似在和她开玩笑。说不高兴都是假的,她由衷一笑,轻柔的换下伤口处的白缎,不再出血的伤处正在渐渐愈合。
“她们又无错,调走作何,大王且管住自己便行。”
因为换药,冉鸢俯下身几分,鬓角的青丝滑落在季晟的颈间,错身而过,浓烈的龙涎香中混杂了一股淡淡的冷馨,蜜丝丝的甜香,诱的季晟敛眸看向咫尺之近的莹彻桃颊。
“管住?阿鸢是指哪方面?”
冉鸢懒得理他,嗔怪的睨了他一眼,正往伤口处撒药,季晟却忽而抬头亲了她一口,火一般灼烧的炙热印在脸颊上,听到那厮笑的得意,她便没好气的戳了戳伤处附近。
“嘶!王后这是要谋害亲夫了?”
“大王若是再乱动,我可就直接戳你这伤口上,老实点。”
好不容易上完了药,包扎起来,冉鸢又让寺人去将压了几日的上谏全部搬来,筛选了一批最为重要的让季晟过目御批,即使是处理政务,这人还不忘撩拨冉鸢。
明黄的玄鸟绸衣半披在健壮的上身,有意无意露出内力狂野的胸肌来,有道是女色诱人,男色亦然,到后面冉鸢实在忍不住便亲手帮他穿好了衣服,又多加了两层御袍裹住,还大言不惭的说着。
“大王伤势未愈,若是再着凉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