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诧异得睁圆了眼睛,心里像有鼓槌在擂动,只能努力说服自己这只是朋友间示好的碰触,并不算什么,还生怕阿丑下一秒就会反悔似的,非常认真而肯定地点了点头:“嗯!”
“呵。”阿丑却轻轻嗤笑了一声。
笑完,他的表情又冷寂了下去。恢复到波澜不惊、仿若万年冰川的模样。只冷冷地,甩开了手,背过身去,“我这一生,从未有过‘朋友’。如今,亦不需要。”
一生……难道阿丑的失忆已经好了?!或者,至少恢复了一部分?
已经习惯了被他拒绝,所以他冷漠的话语并没有使我却步,反而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问题。只不过听阿丑的口吻,他的回忆,似乎也并不是非常愉快……
“我、我也没有朋友……”应该是吧,我的记忆里无非尽是与几个男人纠葛的画面,“你、我……我们……”结结巴巴,语无伦次起来。
“我说了,我不需要,亦不想要!”阿丑的背影也是冷冷,仿佛孤独地矗立了亿万年,无喜无悲,“您请回吧。”
“……”莫名的泪水落下来,滑过我力撑着笑意的脸颊。
一早便知他的生人勿进,我亦从未高估过自己的魅力。却仍执着地,飞蛾扑火一般,忍不住向他靠近。明明面对的一座大冰山,我却不断向他取暖,好像只有贴近了他,我的心才能舒坦一些。
此刻再次明确地被拒绝,除了怅然若失之外,心口更是难以抑制地痛了起来。
不想被看出异样,我强忍着,仍在嘴角挂上一丝难堪的笑容,最后瞥了一眼他冷如坚冰的孤绝背影,终于迈出步子,匆匆开了门,奔出了小小的院落。
发闷的胸口,钻心的疼痛,让我分不清来时的路。只埋头乱蹿,不断告诉自己,不要再傻了,不要再靠近那个永远不会有回应的男人。
“小娘子,这是要去哪里呀?”一阵yín 笑将我从痛苦的思绪中拉回到眼前的现实。
扬起了满脸泪痕的脸儿,入目的竟是三四个身形健壮,而面目狰狞的大汉。同时间看到了他们瞬间失神的眼睛和呆滞的表情。
“这……这小镇上居然会有这样的女子。”其中一个大汉终于结巴着开口。
“大哥!”后方一个男人大步跨上来,一把就抓住我细瘦的胳膊,同时目露yín 光,却不忘向领头那个矮胖的男人请示,“这小娘子……怎么处置?”
“嘿嘿,今日真是没白下山一趟。”面容粗糙而黑丑的领头男子便是方才第一个开口拦下我的人,“小娘子,这么早便迎客啦?”
“……”我彻底地惊呆了。他们,他们是将我当成了此处的烟花女子?我仰头一看,正是自己仓促间慌不择路,跑到了春月楼前门侧面的小弄堂里。平时,我都是一早春月楼还没有生意的时候从前门进,出了阿丑的小院,便从另一条小径绕路回住处,一直也没有遇到过什么纠缠。此刻,街市上人来人往,春月楼也已经开始营业,我从这里面出来,被人当成了里头的姑娘也不难理解,只要解释一下,就不会有麻烦了……吧?
“我……我不是春月楼的姑娘。”平素都在太子府紧锣密鼓的保护之下,入眼能及的男子,除了严肃的侍卫,便是淡定的僧人,哪有见过男人这般猥琐而可怖的模样?一时间,我的声音战战兢兢,抖如筛糠。
“不是?嘿嘿……”为首的壮汉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