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姑娘声音好听,不如再唱首小令来听听."
"唱什么?就唱姑娘最喜欢的吧!"
"……"
下头坐的那些男子,也不是想象中的猥琐模样,反而一个个正正经经,摇头晃脑跟着吟诗,大多是附庸风雅的公子哥形象.
此时台上坐着的是个看上去文静秀气的姑娘,她怀抱琵琶,清了清嗓,便细细吟唱起来"常忆旧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且说共白头,天涯咫尺相忘.肠断,肠断,记取钗横鬓乱……"那幽柔细腻的嗓音飘散开来,配合着幽幽琵琶声,这一段小令被唱得哀婉缠绵,就连空气里也好像染上悱恻凄迷的情绪.
"这不是青龙国叶公子写的么?"
"是啊,从前他不写这种小令,听说是他的未婚妻意外身亡,叶公子悲痛之余,调剂心情所作,不知怎的,就被人记下来了……""你们是不知道,想嫁叶公子的女子不仅能排满青龙国,整个风月大陆,恐怕也没有不仰慕他的女子吧?他却在大婚之前得知那女子故去,为了此一变故迅速消沉下去,听说也有流连于青楼画舫,纵情于风月呢……""唉,痴情男子,真是可惜了."
……
我身边同样等待着上台表演的几个姑娘,小声地讨论起了某位公子的故事.我在旁边听了半天仍是一知半解,便不敢吭声.目光却从那吟唱的姑娘身上,不经意地往台下移去,这时却注意到人群中,有位身形挺拔的青年男子,与周围众人,全然不同的气质许多人脸上挂着寻欢作乐时的闲适笑意,而那青年表情沉郁,远远看去仍能分辨出生得极其俊俏的轮廓,和神色疏离的眉眼,则显得他愈加与周围人群格格不入……"行了行了,别唱了."就在众人都替台上的姑娘喝时,台下一白衣青年突然站了起来,挥了挥手,"谁让你唱这个的?下去吧!"又对不远处的春娘冷声道,"还不弄点喜气的来?"我看那白衣青年也是容貌极佳,就落座在先前那俊秀青年的身旁.看他的言行,以及春娘对他点头哈腰的表现,我才有些吃惊地意识到,这家春月楼的幕后大老板,就是这个面容清俊中掺杂几分艳丽之色的白衣青年!
他说要喜气的节目,楼里擅长表演喜气歌舞,以及说笑逗乐的人都赶紧准备登台.
"谁能让我们这位公子笑一笑,赏银千两."
白衣青年眼瞅着同伴郁郁寡欢的模样,放言笑道,"尽管都拿出看家本事来!"他此言一出,台上台下瞬间沸腾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位虽然坐姿挺拔如苍松,却一直垂眸,漫不经心地往自己的杯里斟酒的公子身上.
一时间,不仅楼里众人摩拳擦掌,就连台下的观众也跟着起哄,恨不能自己上前去,逗那看似高傲而落魄的贵公子乐上一乐.
可惜的是,春月楼的人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没能让他露出一丝笑意.甚至,我看他连眼皮都不曾高抬过一下.
这人也真是,既然不喜欢这些乐子,就不要来这欢场寻开心了嘛……瞧他那气质,哪里像是风月场里的人?倒更像是吟诗作画惯了的翩翩才子才是……"喂,你们说,那位极俊俏的公子,会不会就是……?""叶公子?!"
"嘘你们不知道么?大老板可就是青龙国人呐!""他同叶公子交好也是有可能的……"
"之前青龙国使团来了王都,不也听说叶公子也同行了么?""……"
身边又是七嘴八舌一阵小声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