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他阖上了眼帘,用了好一会儿才控制住情绪,接著就发现自己的裤裆里是湿的。他梦见自己qiáng_jiān 夏启,虐待夏启,梦到射了。
纪之明拾好了一切,後半夜却再没有睡著。他在一股透彻全身的寒冷中,告诉自己,要离夏启远一些。他不能害了夏启。然而,事实上,此後的三年,纪之明就发现拉开两人的距离是那样的艰难,夏启在他的生活中无孔不入,他没法把夏启剥离出去,剥离了夏启,他就无法像一个人那样生活,所以他只能那样煎熬地忍耐著,却发现自己对夏启的欲望愈来愈浓烈,随时有失控的可能。
在纪之明十八岁那年,在两人相遇的那道围墙下,夏启向他表白了,他很认真,很坦诚,如同在立宣言一般在纪之明站的笔直,目光炯炯,说:“纪之明,我爱你,从小就爱你,第一次见面时就爱你了,我想和你在一起,我父亲他们也同意了,所以,请你允许我和你成亲,让我为你生孩子。”
如果从来没做过那样的梦,没有发现自己那样可怕的另一面,纪之明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会幸福得忘记所有的伤痛和孤独。他早就知道他们彼此相爱,他早就等著这一天了,有那麽多女孩子喜欢夏启,夏启完全可以选择一种更有尊严的人生,可是他不,他为了纪之明可以放弃,他愿意为纪之明生孩子,那并不痛苦,夏启那样爱著他,他呢?他也那样爱著夏启……可他们却不能在一起,他的爱很可怕,会伤害了夏启。
“我不爱你,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一直以来,就是你一厢情愿缠著我,我从来没找过你的,我不可能爱你的。”纪之明冷冷淡淡地说道,他掩饰得很好,声调中连少许波动也没有,甚至能够淡薄地直视著夏启的双眼,只除了背在身後的手一直紧紧捏著自己。夏启怔在了原地,脸色变得极度惨白,嘴唇细微颤抖著,随即咬紧了下唇,猛低下了头,转身背对纪之明,那背影是纪之明从未见过的。
夏启慢慢地滑坐到了草地上,蜷缩著,样子是痛到不行了,他哭了。纪之明知道,却没有办法。他不希望夏启因为和他在一起而变得不幸,所以他强迫自己迈开脚步,离开了夏启。那天之後,两人有一个月没有见面,纪之明听说夏启生病了,在夜里无缘无故发高烧,他很想去看他,却知道自己不能去。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离开了宗祠,宗祠给了他一间在山坡上的房子,他住在里面,仿佛是住在一个孤独的坟墓里,在他以为自己真的就会因此
死去时,夏启又一次回来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