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噩梦。"他淡淡反驳一句。
用脚踢他的一腿,"那是春梦了。"
"不是。"这回他回答得很快了,末了又加了一句,"我来这里後还没做过梦。"
"别跟我说,我有母爱。"摸摸鼻子,我往门外走去。
很快就听到他的嗤笑声,不过很短就是了。
大概是因为知道了麒跟蓝虞的计划,这一天我脸上的表情虽跟平常无异,但心里总是忐忑不安。麒应该这两天就会采取行动了吧。
趁著北不在,我问蓝虞,"魅昨天应该听到你们的话了吧。"
"不知道。"
真是敷衍的答案,我白了他一眼,"你们就不担心吗?"
"那是麒的事了。"蓝虞的神情似乎根本没摊上这事。
见我还是一副迷惑的样子,他又说道,"你不会以为这里的人还有什麽情谊可讲吧。"
一愣,他说得没错。只是,"那晚痴的事?"
其实我也不确定痴、狂、魑这三人是什麽关系,应该说他们彼此间是什麽感情。淡如一杯水却是冷清至极的魑,竟也会露出那种带上温柔带上不耐烦的神情。那是宠溺的眼神。而对象却是那个痴,痴狂的痴,这两人本身就是一个奇异的组合。还有狂,他的眼中也有著对痴的宠溺。该说,痴的魅力大吗?
"不知道。"蓝虞的回答很简洁,直接扔给我不知道三个字。这自是让我有点不高兴,头转向别处,因为我不想让他看见我眼里的怒气。
"你就不怕出事後,会被他们杀死吗?"我问出最核心的问题。
撑了这麽久,死亡绝对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我不想因为麒的事把自己推向悬崖,我现在唯一的本钱就是他们认为我掌握著出去集中营的方法,这是一个很大的本钱,但这个本钱却是与人一分为二。
如果这个本钱只有我一人拥有的话,我的性命才算真正得到保障。
心一惊,我知道自己下刻的想法,而那想法也已经钻进脑子里了。我悄悄看了蓝虞一眼,他正蜷著身子窝在毯子上。
我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就出了房间。并未离开这里,只是想找个不跟他相对的走廊坐下,好好想想心中那可怕的念头。
盘腿坐在走廊下,宽大的外套几乎把我整个人包起来,以至北走过来时,没认出我。
碰碰我的肩膀,北的声音从我上头响起,"伶还是虞?"
脑袋从外套里钻出,我敷衍一笑,又重新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外套里。
"是伶啊,很冷吗?"北穿的衣服很薄,依旧是那身浴衣,真怀疑他的体质,感受不到这末秋的寒意吗?
"有点。"我随便应一声,便把嘴紧紧闭上。我不了解北对麒的事知道多少,我很想问他。但我知道,能住在墓地的人,不是我能忽悠过去的。也许他们看上去很和善,但他们绝对不是吃素的。
"过几天,给你们厚衣服。不过衣服厚了就显不出身材了。"
心里很想骂他一声变态,但我嘴里还是哈哈的应著他。反正不管怎样,到最後还是得穿上他准备的衣服。
北接著对我说著衣服的搭配,我也就左耳进右耳出任他讲去。这样的北无疑是个罗嗦的大叔,虽然他才26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