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甲内还带着几丝血迹。
裴世宁重重的吐了口气,压下心底的戾气。
“你若是嫉恨鲁将军的妻子与皇后交好,我不说你什么。可你不该对一个孩子下手。”公主与皇后不和,人尽皆知。
鲁怀玉妻子与皇后又是出了名的手帕交,闺房密友。
她此举,便是有心人都会往这上面扯。
公主眼眶发红,气得直跺脚。
“本宫就是恨池锦龄,就是恨她,也是要谋害她的孩子,谋害旁人的孩子算什么?”公主脱口而出。
裴世宁的神色更冷了。
两人成婚许久,虽说算不得什么伉俪情深,却也从未产生过如此激烈的争吵。
这仿佛是一根导火索,是裴世宁为姐姐的委屈,是两人一直以来隐忍的诸多委屈。
“你住嘴!”裴世宁冷着脸,如今新帝登基,四处皆是耳目,此话说出来便是灭顶之灾!
便是她为公主又如何?
那陆封安护她到了心尖尖上,这是要将整个裴家也拉下水吗?
公主却是惨然一笑:“怎么说不得了?她池锦龄有什么说不得?还是说,我说中了什么你见不得的私心?还是说她贵为国母,却是个水性杨花……”
“啪!”裴世宁手掌轻抖,收为颤抖的双手,紧握成拳。
“你打我?你竟然为了那个贱妇打我!我还怀着你的孩子,你竟然打我!”公主捂着脸,眼泪滑落,冲出门便跑了。
裴世宁颓然的站在原地,双手不住地颤抖。
他是爱慕池锦龄,是放不开曾经差点害死他的执念。
但娶了公主后,那那毕竟是他此生第一个女人。
他是真心想要与她好好相处,想要将她放进心里的。
可几次三番,他竟是觉得疲惫了。
深深的疲惫了。
比当初爱慕池锦龄还要累。
池锦龄是爱而不得,可公主却是即将要与他共度一生之人。他就算没有爱,但也有责任。
他努力的想要敬重她爱护她,给她裴家主母应有的体面。
裴世宁低低的叹了口气。
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从那年樱花盛开,那辆马车与他并肩齐驱,从他掀开帘子的那一刹那,便错了。
后来,他曾梦到那个女子因为他一句话香消玉殒。
一条白绸,吊死在房上,可怜她不过是痴心错付,看上了陆封安,便成了笑料。
他更是因此放不开。
直到回京后发现她还活着,目光却再也无法移开了。
公主与驸马起了争执,公主更是哭着掩面而泣。
此事在裴家传扬开来。
裴家老祖宗让人将裴世宁请来,跪了一天一夜的祠堂,不给一碗饭一滴水。
直到第二日除夕宴。
“我裴家没有休妻没有合离,虽说比不得陆家一妻无妾。但也算是家风清正。你姐姐的事,此事已了。谁都不许再提。好好过日子吧。”他踉跄着身子出祠堂时,老祖宗只说了一句。
公主也并未来接他。
老祖宗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