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后宫不是要紧的问题,”瑶姬一怔,听到他说,“前朝孝宗皇帝终其一生也只纳了张皇后一人,虽说此举与众不同,不过只要圣人能诞下子嗣,朝臣们也不会过于置喙。”
瑶姬这才明白他是在帮自己解惑,先是讶然,继而便是警惕,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还是淡淡道:“所以子嗣才是最要紧的。”偏偏她无论如何也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是子嗣。
“圣人恐怕想差了,”萧煜似笑非笑,“女人也一样能有子嗣。只需到时候圣人以休养为由暂不理朝政,待孩子出生后,抱到皇后名下,不也依旧是圣人的孩子?”
瑶姬不妨他竟说出这样的话来:“这……”
“如何,圣人觉得不妥?”
这确实是眼下能想到的最好法子,找一个男人,暗中怀孕,然后再把孩子生下来,对外称是皇后生的。如此一来,不仅安了大臣们的心,更是完成了宁宗驾崩前对她的嘱托。
其实以瑶姬之聪慧,不是想不到这样的方法,她只是不愿意这样做。找一个男人生下孩子,若是没有感情,她实在不愿,可若是有感情,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岂不是害了人家?
她不想思考这样教人头痛的事,话锋一转:“叔王这样关心,真是教朕惊讶。”
“圣人小的时候,总是唤臣七叔,”萧煜笑了笑,那笑意只是转瞬即逝的,口中的语气却温和至极,“怎么大了,竟这样生分起来。”
“七叔……”瑶姬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冷意,“七叔想要什么,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罢。”
“臣想要做摄政王。”
“七叔如今权倾朝野,还差这小小的一个名头?”
“这是自然,”萧煜站了起来,他腰间的织锦腰带上悬着一枚古朴温润的和田玉,敲在腰扣带上,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响。瑶姬恍然想起京中人对这位富贵王爷的评价来,说他风流放荡,却又心机深沉,温润似玉,却又狡然若狐,这样的一个人,便像是变幻的迷雾,连瑶姬这样堪称至亲的存在也看不透他,“夜已深,臣就先告退了。”
他打开雕花的红木门扇,屋外确已夜色深沉,离开之前,他忽然回头,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是何种神情,只是唇边一抹淡笑:“若臣是圣人,今日绝不会允许臣走出这扇门,圣人……还是太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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