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粗鄙,不堪良配”的话来。听说宫里要给荣寿公主择婿,有所动作的世家可真真是不少。
瑶姬对这种拉媒保纤的事实在没兴趣,只是她年纪虽幼,却是整个大家族的家主,不得不打叠起神给姐姐挑夫婿,一气挑了十来个青年俊彦,倒也全非世家子,荣寿公主却一个也不满意。
她因是这宫里独一个儿的公主,素来娇生惯养,是半点也不肯委屈自己的,直言道:“还要谢过圣人替我操心,只是那些人好虽好,我却都瞧不中呢。”一时又说谁谁个子矮了点,谁谁皮肤黑了点,谁谁眼睛小了点,说来说去,都是有点不大不小的毛病。
瑶姬又不是傻的,听她这样挑剔了一番,笑道:“阿姐也不用跟我打机锋了,阿姐瞧中了谁,何妨说与我?”
荣寿公主这会儿倒害羞起来,吞吞吐吐了一会儿:“崔,崔十一郎就不错……”
瑶姬先还愣了一下,无他,京里姓崔的实在太多了,排行十一的也不少,待想到最出名的那个,顿时有些傻眼:“太傅?!”
只是这却有些难办,崔钧可不是皇帝一道旨意,或者家里一纸婚约就能摆布的人,况且这年头的皇帝也不能干出人家不乐意,还要强行逼婚的事儿来,更毋宁说崔钧还是瑶姬的老师。
她只好私下里探崔钧的口风,先是旁敲侧击:“前些时候先生生辰,想来家中不少宾客罢。”
几个月前,崔钧刚过了自己二十八岁的生日,虽说这个年代不流行早婚,尤其男子,二十三四成婚的不少,可崔钧都二十八了。他尚未加冠之前,崔家给他订过一门亲事,不幸姑娘还未过门就病死了,之后崔钧便一直没有谈婚论嫁。瑶姬琢磨着莫非这位老师心里还惦记着未婚妻?那可就头大了。
崔钧早已习惯小皇帝课余和自己拉家常闲扯,笑着回答:“臣这又不是整生,不过家里人摆了几桌酒。”
一时两人便从生辰聊到崔钧的父母,又从崔钧的父母聊到他的兄弟子侄,继而便顺理成章扯到了他的婚配上,瑶姬一脸关心:“先生家里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实在不妥,令尊就没想着再给先生说一门亲事?”
崔钧向来机敏,听皇帝说到这里,又联想到近日宫里在给荣寿公主择婿,如何不明白瑶姬的意图,他神色难得的有些淡淡,垂下眼帘,掩去眼底复杂的光芒:“臣无心于此。”话虽委婉,可也是明晃晃的拒绝了。
瑶姬只得这么通知了荣寿公主,荣寿公主却不干了,这会儿的公主大都是彪悍的,她竟带人闹到了崔家门上也无怪乎世家若不是出于政治原因,都不爱尚主。
瑶姬不得不温言抚慰崔钧,又把荣寿公主申斥了一顿,命她闭门思过,她实在是太需要一个人来倾诉了,忍不住对着萧煜抱怨:“出了这样的事,真教我不知怎么面对太傅,况且我看阿姐愤愤不平,也不像是放下了的模样。”若是她思过完了还不肯罢休,又当如何。
萧煜笑道:“圣人若是担忧,便让崔家尽早给崔允平婚配就是,崔允平也就是不乐意尚主,让他自择世家女,届时公主也只能死心。”
这也是大多数人的想法,瑶姬却觉得不妥:“我看太傅在婚事上头并不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