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笃定,萧煜轻挑眉头,神色漫不经心:“看来圣人对崔允平了解甚深。”
瑶姬自觉自己不算了解甚深,倒也明白崔钧的性情,她与这位老师颇有一点君子之交的意味,虽说不是互引对方为知己,但也亦师亦友。
萧煜笑了笑:“如此说来,崔允平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圣人以为呢?”瑶姬先是一怔,还没明白他的话,待见到他面上那了然又含着笑意的神色时,顿时恍然大悟,继而便是怒火往头上涌,萧煜还在道,“虽然我讨厌世家,不过也不得不承认,世家子还是很适合用来诞育后嗣的。”
瑶姬只觉自己的牙关都在格格作响,忍着怒气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那是朕的老师!”
“怎么,”萧煜挑眉,“圣人不是喜欢崔允平?”
“朕是尊敬他!”她不知自己这一腔怒火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是因为萧煜误会她和崔钧,还是他这番话所传达出来的意图他是全然不在意的,全然不在意她的感情。
“看来是臣误会了,”萧煜好似没有看到帝王眼中的怒意,“这也不值当什么,就是圣人不喜欢崔允平,他也挺合适。”
这一下瑶姬再忍不得,刷的一下站起来,她身前原摆着黄花梨的小几,随着她霍然起身的动作哐当翻倒在地,笔墨纸砚洒了一地,“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人?!”她气得手都在抖,身上一阵阵的发冷,他竟然,竟然这样羞辱她!
“什么那种人,”萧煜的眼神也一瞬间冷了下去,“那种人又是哪种人?圣人觉得不齿?还是自觉受了侮辱?从高祖到先帝,就没有哪一个是因爱而娶妻立后!”
他坐在那里,不疾不徐,只是声音冷硬:“这和你是什么样的人没有关系,你是皇帝,为了把这个皇帝做下去,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都得去做。为君者,从来就不能肆意!或者,”他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是挑衅又轻蔑的,“若圣人实在不愿,大正宫的龙椅,多的是人想坐。”
“也包括你?”瑶姬忽然冷静了下来。
“自然也包括我。”萧煜毫不犹豫。
“好,好啊……好一个摄政王,”瑶姬的眼神越来越冷,“言语胁迫君上,萧煜,这就是你的为臣之道?”
萧煜分毫不让:“直呼长辈名姓,看来这也是圣人的子侄之礼。”
“你可别忘了,”瑶姬言语冰冷,“天地君亲师,叔侄之前是君臣,君前失仪,该当何罪,”她骤然拔高声音,“给朕跪下!”她见萧煜纹丝不动,“不跪是吗?段宏远!”
段宏远一直守在门外,听到殿内的响动,早已是大气都不敢出,闻言浑身僵硬地正欲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