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疾不能上战场,但自他十五岁之后,但凡谈珩需要亲自出征,大后方的事务统筹都是他在处理。一开始还只是历练,后来为副,到的如今已经全权交由他处置了,若论谈珩的喜爱,能征善战的谈仲坤在他之上,但谈珩绝不是不器重他,反而很信任这个长子。
这份信任在谈叔允出事后愈发加深了,谈仲坤却因为始终为此耿耿于怀,甚至几次三番针对谈伯禹引得谈珩不满,破天荒地在人前斥责了他好几次。
瑶姬听说后,只是觉得无奈,二哥的心情她能理解,虽说命令不是谈伯禹下的,可在一个爱弟心切的兄长看来,若不是谈伯禹去劝谈珩,可能谈珩就不会放弃谈叔允。谈仲坤不认为,或者说就算他猜到了也不想承认,谈珩打一开始,就没打算救谈叔允。
所以他把怒气发泄在了谈伯禹的身上,但他根本没有去想,就算谈伯禹推波助澜了,可决定是谈珩做的,他对谈伯禹不满,岂不是在指责谈珩不慈。
瑶姬不想看到二哥和谈珩离心,谈仲坤与她和谈伯禹不同,他一直深受谈珩的喜爱,对这个父亲既敬重又濡慕,若是谈珩厌弃了他,想必谈仲坤会很难受。她与二哥的关系向来好,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二哥,木已成舟,你若针对大哥,只会让阿爹觉得你是在怨恨他。”
谈仲坤刚从永州返回,冀州军虽然大败邓军,但邓涛奸猾,谈珩始终未能将他全歼。是以他便率领部分军士返回冀州,留下约一万人在永州和邓军对垒。谈仲坤因新婚未久,虽然他力请留在永州为弟复仇,还是被谈珩带了回来。
他听罢,叹息一声:“我何尝不知,但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他看着瑶姬,欲言又止,“三郎是我的弟弟,也是他的弟弟,就算定阳不能失,但身为人兄,如何能这样理性地做出选择?”太过干脆的理性,无疑昭示着无情。
瑶姬只觉心头一跳,想再劝谈仲坤几句,又不知如何说起。
谈仲坤见她神色黯然,反而笑道:“我是你兄长,难道还要你忧心?你小姑娘家家的,莫要想太多,早些给我寻个妹夫才是。”
瑶姬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又胡说。”
一番笑闹,兄妹二人方才觉得心口那块垒稍稍消去了些。不多时,谈仲坤便要起身告辞,瑶姬将他送至门外,他犹豫片刻,压低声音:“三娘,你我兄妹一同长大,我些话我原不该说,你……到底小心些大哥罢。”
“我们兄妹九人,世人都道我最肖父,可今日我才知,最像阿爹的不是我,是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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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问题:哥哥究竟有没有被玩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