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画忙上前亲热地拉住那黄门的手,往他手里塞荷包:“多谢哥哥辛苦。”
这边事完,付巧言也不好再等在宫门口,领着晴画转身就走。
刚走没几步,就听背后有人阴阳怪气:“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敢往慈宁宫来,也不怕晒黑了脸。”
“可不是,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主位娘娘,想进慈宁宫哪那么容易。”
付巧言顿了顿步子,回头望了一眼。
不过是两个四五十岁的管事姑姑,一个是瘦长脸,另一个圆圆胖胖,瞧着身上那衣服就知道伺候的地方恐怕没那么光鲜。
管事姑姑跟选侍一样是八品,但她是上了玉碟的宫妃,总比管事姑姑高一级,虽然算不上主子,好歹也是半个了。
付巧言微微皱眉,给晴画丢了个眼色。
“选侍,就有那起子人眼瞎得很,这青天白日的也敢乱嚼舌根。”晴画声音不大,刚好能叫那二人听到。
选侍两个字一出口,那两个老管事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原本看付巧言这一身打扮简单,也不是刚进宫那几个刚打过照面的中三位娘娘,就以为她是之前那些宫女出身的良媛,结果没想到人家是矮子里的将军,唯一一个被升了位的。
付巧言淡定站在那,哪怕脸上还有些薄汗,但通身气势却很足。
逆着光去瞧她,只能被她莹白红润的脸蛋蛰了眼,端是个绝色佳人。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苍白地跪了下来:“都是奴婢嘴欠,还请小主责罚。”
付巧言笑笑,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领着晴画转身就走。
同这样人置气不值当的,一句话就能压死她们,何苦去找那个不痛快来。
第三日一早,付巧言又领着晴画往慈宁宫去。
这回门口的小黄门态度就热络多了,一口一个姐姐叫着晴画,把她们往慈宁宫里面领。
宫里头人人都知道淑妃的请安牌子多不好拿,她是皇帝养母,教养皇上快二十年,在皇上那里恐怕比太后都有面子。
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前是王皇后独掌后宫,现在太贵妃娘娘也有了一席之地。
说是协理后宫事,实际怎么回事外人可真说不好。
是以从去岁到今年淑太贵妃的请安牌子发得很谨慎,今年里付巧言的这还是头一份,整个西六宫除了她就再没人得淑太贵妃青眼了。
小黄门这么一想,脸上的笑更是妥帖了:“小主选的时候真好,这会儿娘娘正不忙,能紧着说两句体己话。”
付巧言温和一笑:“黄门也是忙碌,每日都要来回走动。”
从偏门往安宁殿走的路不长也不短,要途径花廊,穿过垂花门,行至慈宁宫小花园,最后才是安宁殿的前门。
以往慈宁宫多只有太后居住,后殿安宁殿的前院就改成了小花园,这会儿是两位娘娘共同居住于此,倒也不显得拥挤。
也不知是太后现在想开了心宽,还是淑太贵妃本身就温婉和善,总之两位娘娘一年来和平共处,竟一点口角都没有。
春夏天气好时她们二人就经常在小花园的报夏亭一起处理宫事,倒是一直和和睦睦的。
付巧言一路看过慈宁宫内里的景致,耳边听着那小黄门小声的絮叨淑太贵妃日常琐事,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
从她当上选侍开始,身边的人、接触的事就多少有些变化了。
就比如这小黄门,会主动给她示好,甚至都不用晴画再去巴结。
权利、地位、恩宠,一条充满荆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