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里政事没什么要紧的,只有兵部的老尚书赵朴之出列行礼,禀报道:“陛下,因边关战事增多,兵部扩增士兵以及库银粮草,臣上月已与户部商议,上折呈报安和殿,只至今未有结果。”
现在整个火凤营都是由皇帝私库来支撑的,大越百年无战火,又没有特别不事生产的皇帝,荣氏的私库至今已经十分可观。
火凤营一共只六千人众,加上火铳、火炮与火药和匠师的开销,私库也能撑得住,十年内都不成大问题。只他一直想要再减农税,因冬日里灾情多而减的农户又大多了税,户部就有些吃紧了。
户部说没钱了,兵部又非得要,这就纠结住了。
兵部的兵有二十万之众,遍及四个边关重镇和顺天要地,边关重镇可由耕养兵,顺天要地也一直是防耕结合,但这几年来乌鞑战事频发,士兵伤亡惨重,一直都在打仗,这以耕养兵的法子就失效了。
目前溧水的五万大军全部都是由兵部供养,这一下子就有些艰难了。
好歹赵朴之是老臣了,他很稳得住场面,也很有些方法调节银两调配,挨了一年多才提出这件事。
荣锦棠一听就明白了,他扫了一眼站在朝臣最前头的周文正,右手轻轻在椅背上敲了两下。
周文正立马就出列行礼,道:“回禀陛下,安和殿与三省正在加紧讨论,看如何把国库银两存粮更好调配,月中定能呈给陛下过目。”
荣锦棠沉思了一会儿,还是道:“太慢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平静,语调也很轻柔,仿佛没什么要紧的一般。
周文正将近五十岁的人了,还是先帝爷那会儿的肱股之臣,却没成想在这个十几岁的少年面前出了汗。
这位少年天子不生气的时候看起来春风和煦,可只要他沉下脸来,那样子比先帝爷发怒时还吓人。
到底是武家嫡女养出来的皇子,就是有些不怒而威的气势。
周文正弯着的腰更低了,他道:“五日后,必出对策。”
荣锦棠这才满意,淡淡道:“如今几位大人年纪也不算小了,朕知道你们力不济,但政事是不能耽搁的。”
他这一句话意思太多了,周文正和其余四位阁老纵使心里头早就有了成算,还是听了发虚。
早朝就这么结束了。
荣锦棠回到乾元宫,第一件事就是换回常服。
初秋的日子不冷不热,这一身捂着也很要命。
荣锦棠在书房了批了一会儿折子,想了想吩咐宁城:“去叫顺天府考院的院长三日后侯问。”
侯问是大越独有的一种召见大臣的方式,荣锦棠每隔三五天就会召见一次大臣在勤政殿策问,问的问题五花八门,不一凡举。
要是有上了折子被压或者是单纯想要有事禀报陛下的,也可以再勤政殿外面的小厅里等,荣锦棠见不见是另一回事。
这一年来朝臣们多少知道了些他性格,这位陛下不喜欢别人浪他时间,因此主动来侯见的朝臣越来越少,基本上一天内都可以见完。反正他们要是没有大事,轻易不敢来。
像是他指明要见的肯定当日能见上,只不过私底下会紧张得很。
吩咐完这事,荣锦棠就觉得心里头畅快些,他又批了会儿奏折,这才简单用了午膳。
晚膳照例是去景玉宫的。
今日里菜色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