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见晴书和明棋每天都要归置后院库房,晚上还要给她守夜,没几日就累得面色苍白,很是叫她惊了一回。
她问也跟着好生忙了几天的晴画:“咱们有这么些东西?”
晴画把明棋列的册子给她一看,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厚厚的四大本,衣食住行都在其上,眼看衣的那本就要写不下了。
付巧言道:“以前都没注意,原来太后娘娘和淑太贵妃娘娘都给了这么多赏赐,看来宫里头还是要再加些人手。”
“我原来想年后采选宫人时叫选几个手脚麻利的小丫头过来,没成想实在赶不及了。”
晴画想了想,道:“明琴那里可先加人,缝补刺绣都得要熟手。晴书和明棋那尚可,要不先叫送两个小宫人过来,先帮她俩把后头库房册子典出来再说?”
他们现在本就缺两个黄门、一个大宫女并四个小宫女,补上三个也不算太多。
付巧言点了点头:“你去安排吧,这我就不操心了。”
晴画笑着退了出去。
晚上荣锦棠回来,付巧言还把这个当笑话讲个他听:“我原真没想到,我竟有这么多东西。”
荣锦棠道:“娘娘这样真叫朕伤心,大多还都是朕给的呢。”
付巧言笑倒在一边,好半天都没缓过气来。
荣锦棠等她笑够了,才道:“巧言,想不想出宫去玩?”
出宫这两个字仿佛黑夜里的星星,叫付巧言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从隆庆四十一年那个乍暖还寒的三月开始,她进宫已经五年了。这五年来她困在这一方天地,哪怕去了一趟行宫,也依旧没有怎么瞧过上京的繁华景致。
她先是高兴了一下,然后又有些犹豫:“我这般出宫,怕是会给皇上添麻烦吧?”
荣锦棠叫她一起去堂屋里用膳:“有什么好麻烦的?朕有个很充分的理由。”
“什么理由?”
荣锦棠神秘一笑:“明日你就知道了。”
次日清晨付巧言很早就醒来了,荣锦棠已经挂了停朝,不用起太早。
她躺在床上清醒了一会儿,荣锦棠也跟着醒来:“早。”
付巧言笑:“早。”
昨日张德宝已经指点过晴画备好衣裳头面了,今日直接就能换上。
荣锦棠自己穿了一身灰蓝的长衣配鹿皮长靴,腰带也是简单的如意云纹苏绣,头上只用柳木束了发髻,倒是发带上镶有一颗白玉,让他整个面容都清俊不少。
这已经是付巧言见过的他最简朴的打扮了,也依然显得身长玉立、挺拔伟岸。
付巧言换上水蓝的斜襟袄裙,坐在妆台前目不转睛盯着他瞧。
荣锦棠洗漱完毕,正在贵妃榻上吃茶,见她一动不动的有些好笑:“怎么?”
付巧言从镜子里对他笑:“陛下如何穿着,都是英俊不凡的。”
荣锦棠就大笑起来。
晴书最近很是学了盘发的手艺,手脚麻利地给她挽了流云髻,只点缀了些许拇指大小的东海金珠,整个妆容就显得光照人起来。
等她这忙完了,荣锦棠拉她到跟前瞧瞧,很是肯定地点点头:“有点大户人家少奶奶的意思了。”
付巧言也跟着笑开了去。
两人今日的衣裳都尽量选了最朴素的常服,没什么特殊的刺绣纹样,穿在身上就没那么笔挺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