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不太平你是知道的,其实月初已经开战了。”荣锦棠道。
付巧言一愣,问:“陛下,可还好?”
荣锦棠看起来倒不是很纠结的样子,他道:“朝里如今还好,边关原本还有皇兄在,只最近同乌鞑那战事太凶,他便受了重伤。”
他受了伤就不能再领兵,只好退居靖王府养伤。
荣锦棠这般说着的时候,便微微皱起眉头。
付巧言顿了顿,荣锦棠许多事都不瞒着她,她经常也就安安静静地听。有些事不能叫他憋在心里,说出来总归是好的。
只这些事她都没往外面讲,也不往心里去,时间长她就选择性地遗忘了。
偶尔他再旧事重提,她都要想好久才回忆起点滴过往。
不过靖王的事她是不可能忘的。
“那该如何是好?”付巧言问了一句。
荣锦棠倒是不算太心烦,他道:“顾将军已经到了边关,现在换他统领战事,便是这样其实朕是更放心的,只是……”
只是靖王到底如何想,谁都不知道。
统帅轻易不上前线,他又是皇亲国戚,同当今圣上血缘最近的亲王,战事也没到险要万分之时,按理说他是不可能受重伤的。
不过溧水指挥使沈伽也上表军报,道靖王确实受伤颇重,腿上中了一箭,许久都没有养好。
荣锦棠这才微微放心,但私下还是叫禁卫统领冯昔再派一小队人马,去溧水打探清楚。
在这样紧要关头,靖王绝对不能出事。
想到这,荣锦棠也怕付巧言太过烦忧,便道:“只是怕皇兄以后好不了,走路都吃力。”
付巧言也跟着叹气。
战场残酷,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今天大胜而归,明日就可能兵败如山倒。
付巧言一把攥住荣锦棠修长有礼的手,紧紧盯着他看:“陛下,您是一国之君,是真龙天子,您不用去吧?”
她的语气几乎恳切。
荣锦棠心中一酸,不知道为什么喉咙难受得要命,还是没讲出话来。
他不敢跟她说实话,又从来都没骗过她,一时之间,荣锦棠竟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最后他见付巧言表情都变了,才哑着嗓子开口:“朕去做什么?朝廷的事谁来管?你啊,就别操这个心了。”
付巧言这才松了口气。
无论如何,他愿意安慰她一句,她便已经知足。
一番话被两人打断好几次,荣锦棠索性一口气都讲出来:“这只是前因,后来穆涟征听闻边关已经开战,便进宫求朕也想奔赴战场。”
“什么?”或许是太吃惊,付巧言的声音都拔高了些。
荣锦棠拍拍她的腰,道:“你别看他平日里纨绔,到底是安国公家的孩子,小时候也是摸爬滚打过来,不是个孬种。”
好男儿,战四方平天下,保家卫国,抛洒热血,无怨无悔。
哪怕是穆涟征这样的勋贵公子,也时刻不忘自己身上的责任。
说实话,荣锦棠不是不想叫他去。
安国公当年陪着高祖皇帝马上平天下,靠的就是一身家传武学,他们家的子嗣各个研习,无一例外。
二百余年,皇帝都换到第九个,安国公府依旧传承至今,没有落败不堪。
大越开国四大国公,如今仅剩穆家这一枝独秀。
他是没上过战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