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模一样的圆眼闪着璀璨的星光,让他整个人都活泼起来。
“多谢陛下开恩。”付恒书又行了礼。
荣锦棠顿了顿,道:“你也知道孕中辛苦,一会儿千万要顺着她说话,否则要发脾气的。”
他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面上却带着笑,一看便知心情极好。
付恒书认真应下,才道:“回禀陛下,之前陛下吩咐事,有些眉目了。”
荣锦棠颔首,叫他继续讲。
付恒书也不怕什么,他从袖中取出一份折子,往宁城那一推。
宁城接过去,给摆到御案上。
“国子监科目繁多,臣三月内把所有课程都大概梳理一遍,经由同窗口口相传,总结出大概的先生出身及关系。”
国子监是目前大越最好的书院,各科都有开设课程,总也有四五十门功课,在三月内把这些课都上一遍,还说国子监学习十分轻松,付恒书真不是一般人。
毕竟是十四岁就三元及第的天才,及常人所不能及仿佛才是对的。
不过荣锦棠还是说:“很好,这折子很用心,你也不用太过辛苦,省得你姐姐操心。”
付恒书淡淡笑笑。
“作为臣子,理当为国尽忠,臣不觉辛苦。”
荣锦棠点了点那份奏折,没讲话。
付恒书犹豫片刻,道:“回禀陛下,国子监中各世家都有人脉,只少数几位博士独来独往,这其中最特立独行的要数国子监祭酒章博书。”
荣锦棠叫宁城把付巧言吩咐的雪梨银耳羹端来,安静在那吃。
付恒书就老老实实在堂下禀报。
“章祭酒瞧着是温文尔雅的老博士,国子监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不过有时他也会特地招一些无根无底的学生过去询问,至于问的什么内容臣并未打听出来。”
这一点很有意思,若说他真是关心学生生活,就不能只找平民学生问话,且叫其他人不知道问的是什么。
荣锦棠放下勺子,竟觉得这碗羹作用极大,用下去不一会儿就通身舒畅。
果然听巧言的就对了。
“国子监的学生都怎么评论他?”
付恒书道:“章祭酒只教授策论,且只教年长的学生。师兄们都讲,章博士文采一流,当为人师表率。”
国子监中年长的学生,大多都已过童试和乡试,有正经功名在身。天资聪颖成绩优异者,可通过考试进入国子监就读,不过大多数举人都像付恒书那样直接在籍贯省府学就读,这样开销小许多。
“章祭酒询问的,大多是外地秀才或举子。”
荣锦棠沉默了一会儿,道:“很好,朕知道了,看你姐姐去吧。”
付恒书行了礼,正要退下,就听他道:“你姐姐如今身形有变,不许笑话她。”
荣锦棠一贯在朝臣面前话少,今日接见付恒书也没多废话,只在他姐姐这件事上繁复叮嘱,生怕他不懂事。
付恒书低头笑笑,又行了礼,这才退出正殿。
阴差阳错,柳暗花明,他姐姐这样好的人,值得陛下这样细心对待。
静心殿离勤政殿不算近,付恒书跟着宁城往那边走,因为有些心急,脚下就快了些。
宁城跟在他身后,心里头想还是个毛头小子,面上却不显:“付大人别急,娘娘不会来这样快的。”
付恒书顿了顿,回身冲他拱拱手,等在那问:“不知大伴是?”
宁城也拱手:“多谢陛下恩赏,咱家司礼监上监,宁城。”
这位可是如今宫里一等一的人物了,付恒书又拱拱手:“宁大伴久仰大名。”
宁城就淡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