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说话,猜不透他为何如此而笑,以为他是对于刘娇娇能给的前程而动了心,斟酌半晌道:“徜若大姨执意要帮你娶,你可以把刘娇娇娶了放在金城,但在咱们水乡镇,在这老郭家,我才是你的妻子,死也不让位置的。”
今儿家里待客,郭嘉换了件荼白面的锦袍,白肤净面的,瘦如修竹,一派斯文。
俩人离的有点儿近,夏晚仰面望着他,轻轻叹了口气,心说我一直以来不能理解霞妞为何要痴痴的守着等那书生回来,如今算是明白了,像郭嘉这样的男子,乡里不读书识字的女子们,便给他做房乡里妻室,丈着伺候两老的功劳一年半载见一面,心里也是欢喜的。
自打上一回在瓜房里弄醒了郭嘉,她自认自己找到了解毒之法,忽而伸手,在虚空中抚了抚,道:“便将来到了金城,徜若你厥了过去,就叫人把你送回来,我替你诊治。”
不说这个还罢了,一说这个郭嘉就要恼羞成怒,一把攥起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边一拉,咬牙切齿的,正要说句什么,便听外面有人一声唤:“六畜,你不是成日的想哥哥,怎的哥哥来了,却不见你出门来迎?”
是陈雁西,郭嘉一直在等他,他终于来了。
虽不知道陈雁西为谁卖命,也不知道他此番想怎么动手杀自己,郭嘉是一用力就要昏迷的,他不怕别的,就怕夏晚趁着他昏过去,又要动他的命根子。再来一回,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忍得住不欺负她。
咬牙片刻,他低声道:“你若再敢动我,小心我果真打烂你的屁股。”
言罢,他又道:“去,端茶给陈雁西喝去。”
见郭嘉在解身上的袍子,夏晚颇有几分吃惊:“客人来了,你不去待客,这是要做什么?”
郭嘉将身上的荼白面袍子一解,转而就躺到了老郭家唯一那张床上:“告诉他,老子病了,正在睡觉。”
夏晚有半年没有见过陈雁西了,正好有些私话儿要跟他说,遂也不再叫郭嘉,转而进厨房端了杯茶,就进了西厢。
陈雁西生的人高马大,面色微褐,是西北男人常有的相貌。
夏晚原本与他有几分不咸不淡的交往,也总觉得他不像个好人,捧着茶进了西厢,见他在郭嘉的书案前坐着,轻轻咳了一声,引陈雁西回过头来,才走近几步,把茶搁到了桌子上。
“六畜呢?”陈雁西格外望了两眼外头,一脸无比客气的假笑。
夏晚道:“病了,正在东厢躺着呢。”
陈雁西立刻敛了脸上的假笑:“我说小夏晚,嫁谁不好,你怎么偏偏要嫁给郭六畜?”
夏晚将茶放在桌子上,不语。
陈雁西手抚上茶盏,顺势在夏晚的手上轻敲了三下,低声道:“你大约忘了,郭莲溺死的那日,是你把她叫到黄河边的。”
夏晚面色立刻一白:“可是你托我叫的她,是你说自己惹了她生气,想见她,跟她解释解释,然后我才会帮你叫的人,可是后来她死了,我猜莲姐儿就是你推进黄河里的。”
陈雁西站了起来,巡视着整间屋子,也在看郭嘉有没有偷听的可能,一步步凑近夏晚,他轻声道:“所以,莲姐儿若是我杀的,你也脱不了干系,这叫郭万担父子知道,你猜他会不会杀了我们?”
夏晚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帮陈雁西叫了郭莲到黄河边,后来郭莲就溺死了,她一直都有点怀疑西,但分明陈雁西离开水乡镇的时候,郭莲还在黄河边送他,而且那时候夏晚和老郭家无甚交集,也就从未说过此事。
他主动承认自己是凶手,那意思是,当天他离开水乡镇后,又返回来杀了郭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