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单这才仔细解释起来,比如少女们的头一回,须温言良语,吻着哄着,缓着细着,否则的话,只怕一回叫她识了疼痛,种下心魔,从此之后,她一见他就要想起那种痛,这辈子都不想跟他搬弄那点子事儿。
郭嘉听罢,面色惨白。须知他为了能叫夏晚爽利,可真是下了死命折腾过的。
毕竟大庭广众之下,他声音格外的低,那苍白的脸上浮起股子淡淡的潮红来,极快的扫了夏晚一眼,大约是衣服太敞的缘故,并看不到她鼓挺挺的胸房,和纤细柔软的腰线,阔大的袍子遮住了她身上一切美的曲线。
一日一夜,他翻过龙耆山,往西突了百里路程,都未觉得渴与饥饿,脑子一浮游到她身上,才瞬时渴躁,随即舔了舔唇:“行兵打仗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我爹已经死了,我也不再需要那种力量,哪种事情,往后只要你不想,咱们就不做。”
轻轻挽上她的手,他道:“今夜,咱们就在河口城找处店子住了,躺在一处,你有什么话都说给我听,我听你说一整夜的话。”
夏晚道:“好。”
郭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站着。夏晚见他眼圈青的厉害,嘴唇也格外干燥,以为他要厥过去,也是吓坏了,忽而转到他身前,仰着脖子道:“若你实在走不动了,我背你。”
她后脖颈从上至下,排着三枚猩红色的朱砂痣,黛黑色的乌发轻绕,白肤腻嫩,瞧着极具诱惑。郭嘉紧紧盯着那三枚痣,低声道:“糟糕,我身上连一个铜板都没有,如何投宿,又如何住店?”
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大概就是这样了。
夏晚道:“既是跟着我出来,包你身无分文还能走遍天下,快跟着我走吧。”
她原本一门心思想找到郭嘉,除了替他解毒之外,至少也想问个明白,他是真的就只拿她当个用物,还是心里也会有一丁点儿的喜欢她。可就在这一刻,夏晚忽而不想问了。
当北齐兵来袭,遍地狼烟,百姓如同刍狗,这时候有郭嘉这么一个人,能拯救百姓于水火,她的牺牲实在是微不足道。
夏晚也不知道多久会毒发,徜若毒发,又是个什么样子,眼看郭万担已死,郭嘉也疲惫成哪个样子,心念一转,便打算在自己活着的这段日子里,陪伴着他,让他至少能有一段快乐时光。
所以,吴氏已死,郭莲叫她丢在红山坳的事情,她也就没有立刻说出来,想等自己走的时候,再缓缓儿的告诉他。
这城里已经没什么百姓了,至月升时,俩人终于在主帅府后找到一户没有逃走的人家,问这家人借了间炕,才算有了个落脚之处。
这户人家主人姓马,年有六十,妻子也有六十多了,俩人无儿无女,据他们说,一直以来是靠给呼延神助开灶做饭,才在此处谋生。北齐人来了也要吃饭,所以他们倒还未受波及。
夏晚自来是个闲不住的,抱来被褥铺好了炕,走了一日口渴的厉害,进了厨房,想借这马大娘家的灶烧碗水喝,便见马大娘正在灶下煮羊排。
北方人的吃食一直都不甚细,这马大娘煮了半锅羊肉,羊肉带着血水在锅里飘着,她正在灶下捣弄着火,泥盘的灶,此时起了西北风,接倒烟,呛的马大娘直抹眼泪。
夏晚要炕的时候,商定了一夜两文钱,因为她身上只有两文钱。
但只住有地方住不行,她还得帮郭嘉弄口吃的来,否则,照他那疲惫的样子,只怕明日就要饿出病来。所以夏晚打的主意,便是进门之后,帮这马大娘干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