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娘的么,那怕她也才二十出头,到底儿子长大了,就少不得做一回恶人。
于是,作贼一般,夏晚就进了平日里自己鲜少进去的小园子,脚步轻轻,悄没声儿的窜到那间小屋子的窗户后面,想听听这俩孩子躲在里面,究竟在说些啥。
不过一间四面是墙,里面只搭着一张小木床的小房间尔,俩孩子把门关着,一点小窗户也关了个死紧,不知在里面做什么。
夏晚前后左右也找不到个能看到孩子的地方,正准备要走,便听昱瑾说了一句:“我觉得我有了,你来摸摸我肚子,看能不能感觉到?”
一阵悉悉祟祟的声音后,甜瓜道:“没有,真没有。”
接着是昱瑾:“摸嘛,你再摸一把,我觉得是真有了,快!”
好好儿的,俩孩子干啥要摸肚皮?
况且,昱瑾也十岁的人了,总比甜瓜大着两岁。夏晚小时候就见过小男孩们玩儿小牛牛的,暗暗想,这昱瑾不会是勾着甜瓜干坏事儿了吧?
她虽冲动,倒不至于就这样打门或者砸门,伤了孩子。当下也不急,从屋子里找了只蒲团来,便坐在梨树下翻读着本茶书,过了许久,只听屋子里哎哟一声,似乎是甜瓜的哭声。
接着,便是昱瑾在哄他:“乖,你不是我外甥嘛,又不是你痛,你哭个甚?要不舅舅给你做牛,给你做马,你骑着我转一圈儿行不行?”
夏晚快要忍不住了,深吸了一口气,瞧着墙角有一只河生常用的花锄,心说万一甜瓜再哭,我非砸开门去看看,看这李昱瑾到底在拉我儿子干啥。
接着,便是甜瓜抵死不肯的拒绝声儿。昱瑾简直像个牛皮糖:“来嘛,再来一下,就一下,我保证就一下,你再试一下好不好?”
夏晚于是站了起来,扛起花锄,正准备一花锄砸开门看看俩孩子究竟在作甚,只听砰的一声,一点小木门整框脱出,砸在梨树上,砸的梨花簌簌直往下落。跟着木门飞出的,还有李昱瑾,比门飞的还远,好在是滚在土地里面,滚了几滚,摇摇晃晃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摆着手拍着胸脯:“甥儿,没事,你瞧瞧,我真的没事。”
走了两步,忽而两腿一软,就栽到了地上。
夏晚扔了花锄,赶过去把李昱瑾给抱起来,回头见甜瓜摊着两手自屋子里走了出来,身上衣服倒是穿的整整齐齐,可也是个吓懵的样子,悄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要打他?”
甜瓜伸着两只手,道:“他这些日子哄着我,非得我传些力给他,我就说过人的力量那是能随便传人的,瞧瞧,略一使劲,就把他给打晕了。”
夏晚高声喊道:“河生,河生,快请个郎中来。”
就在这时,李昱瑾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夏晚怀中翻了起来,连连摆手道:“姐,我没事,我好着了,真没事。”
说着,他一把拉过甜瓜,道:“不信你问他,我都叫他这样打过好多回了,那一回有事过?”
夏晚厉目扫向甜瓜:“真的?”
甜瓜无赖摊了摊双手,道:“二舅大约皮痒,总喜欢叫我打他一回。我不过用了三分力,他不会有事的。”
甜瓜的脑袋大,李昱瑾的脑袋比他的还大,浓眉大眼,虎头虎脑,跌跌撞撞摇摇晃晃,拉起甜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