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极老寿星眉一挑,淡淡笑了笑,显然并不相信。
“皇上一心认定在您百年之后,臣非但不会辅佐新君,反而有篡权的野心,这话,怕是文贞郡主告诉您的吧。”年青的,朝气勃发的侍郎,或者说孙女婿就坐在对面,面色白皙,阳光洒照在他脸上,每一根汗毛都怒胀着少年的朝气。
这越发衬的李极有一种迟暮之感,他轻轻哼了一声,转眼去看文贞:“年姐儿是朕心尖上那一块肉,而文贞,则是朕的双目,是助朕看清人心的那双眼睛。”
郭嘉随即再道:“所以,文贞告诉您,皇太孙即位之后,绝对不会对晋王府起屠戮之心,您也是信的?”
李极拈起茶盏,老寿星眉渐渐儿垂了下来,这是心头已起不悦的意思。
郭嘉不可能真的是为了赏美人,才专门带着老皇帝到这地方来的。他自幼长在瓜田里,虽说相貌生的俊朗秀致,但心眼儿实在,和老爹郭万担一样,心不在女人身上。
他只忌惮文贞,那是如今满朝之中唯一一个知道自己神力还在,一直在欺骗皇帝的人。身为一个小姑娘,她居然想玩弄他这样一个男人于股掌之间,想操纵他的人生。
郭嘉觉得,文贞和他的妹妹郭莲一样,此生是活的太顺风顺水了,生活里总是满满的得到,从来没有过失去或者不顺心,总以为世界就该围着她们而转,所以稍有不如意就起了逆反之心。
也是时候该叫皇帝见识一下他最信任的伙伴,对于他的背叛了。
他给皇帝说的够多,见好就,也就不再多话,专心替皇帝斟茶了。
离众约有几丈远的地方,一株抱臂粗的古梨树,曾叫雷劈做了两半,树干都劈空了,但于两边又生出新芽来,顽强的生长着,花开的尤其怒艳,衬着浅浅绿叶,白的刺人眼球。
夏晚与李昱霖单独坐在此处。
她不懂茶道,当然也就不动手,只看着李昱霖夹着那小酒盅大的小茶器,要替自己烧茶。
若非当日在洛河镇差点被杀,望着面前一身素衣,风清云淡的李昱霖,夏晚无论如何,都把凶手联想不到他身上。
李昱霖用的也是炭,大约因为倒风的缘故,有内侍替他捧了燃的正旺的炭来,只要放到他的炉子里,转眼便熄。
折腾了半晌,慢说煮茶,便水都煮不开。
夏晚实在看不过眼,起身到那小内侍们生炭火的地方,要了把柴来,点燃火茸架上柴,不过三五根,再将条块的空心炭搭成个三角形的小塔,不过转眼之间,火呼呼的燃了起来,炭中火头更盛,居然燃出呼呼的风声来。
仅凭三根柴就生火的手艺,李昱霖还是头一回见,若在平日也就罢了,今日他亲自弄灭了几堆的火,这手艺就难能可怪了。
不过,慢说是在这打小儿生在皇室之中的李昱霖,在红山坳的时候,便孙喜荷,都佩服夏晚生火的本领,农家柴少,用最少的柴能生出最旺的火来,便是她的心灵手巧。
“大哥可识得这柴叫什么?”夏晚转手,把只柴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