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里埃城后,伽罗征服死亡之眼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加尔特海域。
一时间,这位有死神之称的海上霸主威名甚重,声望到达了最顶峰,到了人人谈之色变的地步。
毕竟在形形色色的传说中,死亡之眼的宝藏可堪称富可敌国啊。
无数的流浪汉、在逃犯,以及家破人亡如丧家之犬者,通通都涌向里埃城,将里埃城大大小小的街巷都塞得满满当当。
对于这些人,伽罗来者不拒,定时按人头提供面包淡水,还差人在里埃城周边搭建房屋,以供他们安歇。
伽罗之所以做如此乐善好施之举,全都因为三个月之后,他将与汉娜号上的大副米拉成婚。
对了,汉娜号已经正式更名为米拉号,威风凛凛,停靠在里埃港口进行翻新检修。
伽罗掷下豪言,婚礼当天,无论贫富贵贱,只要送上一声祝福,就能喝到加尔特海域上最珍贵最醇厚的葡萄美酒。
种种举措无疑昭示了他对这位准新娘的爱重,在人们口口相传之中,米拉的形象也越来越神秘,越来越诡谲传到最后,甚至有版本道她不仅有三头六臂身手超凡,一根软鞭出神入化取人性命,在床上更是如同海妖一般,会吸食人的气,控制人的心灵。
如果不是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拿下伽罗那样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男人呢?
三月之期,已过去两月零二十天。有些王公贵族也开始蠢蠢欲动,剿灭这位海上枭雄、得到他背后巨大的宝藏,无疑是他们做梦都想干的事。
同时他们对这位海盗头子也涌起了强烈的好奇心,更有胆大者亲致里埃城刺探情报。但凡堂堂正正前来参礼祝福的,只要上缴武器,不带两人以上的奴仆随行,伽罗都着人尽心款待。
王子贝利也混在前来贺礼的人群,一张白皙的脸孔笑得优雅而不失礼数。
看着里埃城大街小巷没日没夜的饮酒作乐、笙歌缭缭,他的内心彷佛被尖刀刺着一样的疼他最心爱的妹妹无缘无故死在汉娜号上,而凶手却夜夜笙歌,美人在怀,活得恣意潇洒。
怎能叫他不恨。
此刻他正与几个穿得人模狗样的男人站在一起,眼神阴郁,打量着悬崖边修得美轮美奂的别墅。
五的琉璃瓦,檐顶还镶嵌着鸡蛋大的鸽血红宝石,简直比雅斯特皇宫里,贝利的行宫还要金碧辉煌。
贝利询问:“这就是新娘米拉大婚前的住处?”
炎热夏日,却穿着一件高领衣袍,以遮蔽从颈间直到下腹的巨大伤疤,男人沉着声:“是的,王子殿下。
据我买通的小女仆来报,伽罗太过沉迷美色,没日没夜地与米拉交媾。还说这十天都不会下床,要好好补偿下在海上禁欲的日子。”
正是之前也雄霸一方的海盗首领萨姆,在与伽罗的航线争夺战中,被伽罗横劈一刀差点丧命,苟延残喘至今。
原本帅气清洁的脸,为了伪装,蓄上了乱七八糟的络腮胡,看上去老了二十岁不止。
围绕在贝利身边的其他几个人,或老或少,也都是伽罗的手下败将,手底下的人要么被伽罗屠尽,要么就是被他以利买,他们与伽罗,俱都有不共戴天之仇。
多年经营,就算溃败而逃,这群人手中还是握有一些特殊渠道与门路。
贝利好不容易才将他们聚齐,只要能剿灭伽罗,便许他们加官封爵、编入皇家海军之利。
“哼,我看他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能找到死亡之眼的宝藏,不过是运气太好的缘故。”
贝利言语轻蔑,从伊莎贝拉在他耳边念叨这位海上枭雄开始,他对伽罗的仇恨厌恶就与日俱增。他是死都不愿意承认,这个男人会比自己强。
冲动易燥的杰克也随声附和:“正是如此,他以为里埃城是他自己的地盘,戒严盘查就很安全了吗。”
这些日子他们在里埃城暗中查访,除了不能安插火力、人手进城,伽罗本人及府邸的安防做得并不到位。
有多少枭雄,是死于轻敌与傲慢。他等着瞧。
大婚前日,贝利等人攀扶在他们秘密搭上悬崖的铁链,隐藏在茂密繁盛的藤蔓中,不仔细看还真瞧不出端倪。
贝利难掩兴奋:“确定这会儿他俩还在厮混吗?”
萨姆回忆起小女仆羞红着脸的密告,语调下流:“金发绿眸,褐发与巧克力色肌肤,正在床上像畜生一样交媾。”
瘦弱矮小的阿利亚斯更为谨慎,他提议道:“不如我们还是放火烧掉这座行宫吧?不管两人是不是真的在里面,至少我们能全身而退。还可以守在唯二的出口,如果他们有幸活着逃出来,我们再补上一刀。”
夹克的轻蔑不加掩饰:“阿利亚斯,你永远胆小得像个娘们,怪不得斗不过伽罗。我要亲眼看着伽罗在震惊中死去,还要米拉夜夜都做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