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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新科状元(1 / 2)

那动静绝不是老鼠爬出来找夜食,倒像是刀尖从门外拨动门闩的声音,他们才第一天进城,能引起什么人的注意?来不及多想,她动作敏捷披上外衣,同时摸到自己惯用的软剑捏在手里。


迅速适应夜视,极轻的“咔嗒”一声,伴随着微微蓝的夜色,两道墨汁一般浓稠的身影摸进房门,宁宛神高度集中,她可以清晰听到祝晚逸均匀的呼吸声,与自己屏气凝神后心脏砰砰砰的狂跳。


待那鬼鬼祟祟的两人快要摸到床边时,宁宛一跃而起,手中的软剑刷然抖开,如同激射而出的银蛇,轻喝一声:“什么人!”


来人明显也有功夫傍身, 瞬间便矮下身子,躲过宁宛致命的袭击,顺势贴着地面一个翻身滚动,再起来时手中已多了一柄大刀。


竟是有备而来。宁宛顾不得思虑,同那执刀贼子缠斗在一起,一刚一柔,一长一短,眨眼间已过了十来招,刀身反射着微弱的余光,瞥眼瞧见另一人猫着腰去勾床头的布包,顿时心下明了这俩人定是冲着自己的黄金而来,怕是在强买马车的时候一漏财,就被人惦记上了。


宁宛手腕用了七分巧劲,抖着剑刃缠上刀柄,挑的那人手掌一松,几乎握不住大刀,一招逼退他后迅速撤回床边,又与企图偷包的人斗在一处。


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打斗的动静中祝晚逸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那刀被打落的贼人眼见这个身形柔弱纤质的女子不好对付,以一敌二还能不落下乘,眼睛咕噜转动,拾起大刀噌的一声就朝还没摸清楚状况的祝晚逸砍了过去。那马车本就是他杀害原主人抢来的,准备驾到瀚州城销赃,哪知半路杀出个冤大头,出手就是一锭黄灿灿的金子,顿时恶从胆边生,起了杀人夺财的心思,一路尾随至平遥客栈。


明明买马车时两个人都歪歪斜斜跟弱鸡似的,没想到女的点子这么硬。


祝晚逸目不能视,只觉一道冷冽的疾风朝自己扑了过来,到底是在黑风寨锻炼过,他没有被吓晕了去,急中生智顺势往塌下一滚,然而歹徒比他更快,一击不中,又是一刀斜劈而至。


“相公!”


宁宛一声惊呼,不顾身后空门大开,软剑强行改变方向,朝榻边这人背心直直刺了过去,迫使他不得不回身格档。后面刀风瞬至,她勉力揉身拧躲,也只堪堪避过要害,利刃无声无息入肉的一瞬间,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响,激疼得她闷哼出声。


“宁宛你怎么了?”听见她呼吸加重的那一刻,祝晚逸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两只手薅住小几上的铜香炉猛地砸向偷袭男子的面门,同时扯开嗓子吆喝,“快来人啊!杀人了!”


因为身份特殊,宁宛本不欲将此事闹到明面上来,因此一开始并未声张,但他嚷都嚷了,也只能见机行事。


他话音刚落,外面就亮起了点点火星,香灰撒进眼里,那贼子捂着眼睛连连后退,发出粗噶难听的嗓音:“大哥,得撤!”


“妈了个巴子!”


几乎在掌柜的举着火把冲进房门的同时,两人跳窗而逃,掌柜的很有经验:“快!着人去追,李三,你速速去报官。”


地上隐隐有血迹,掌柜的回头:“这位客官,你的伤……咦……”


这厢宁宛已经被祝晚逸用公主抱的姿势抱起,旋风一般冲出门去,吓得宁宛连忙用未受伤的手搂住他:“相公你做什么。”


“去找郎中!”


“我伤的又不是脚……”


“闭嘴!”


有人竟然猜动静是书生在烧书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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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在大堂里吃饭时,他曾看到邻座有位老者,脚边竖着一面“救死扶伤”的旗子,当时觉得那几个大字写得煞是好看,便多留意了几眼,最后那位老者住进了一楼的锦字号房。


祝晚逸小心将宁宛放在地上,巴掌将锦字号房的门板拍得震天响。


“谁呀……”


打着呵欠的老者点亮火折子,打开门一瞧,那姑娘整根左臂都红殷殷的,大臂处翻着一条恐怖的血口,于是忙将人迎进屋里。


一番检查清理,老者缓缓道:“小伤小伤,刀口无毒,两寸来长,未伤及要害。”


祝晚逸一听急了,他本是儒雅清和的性子,这会儿也顾不得保持礼仪,质问道:“你别是庸医吧?你看她流了这么多血,剪下来的整只衣袖都能拧出一碗血水了!”


老者虽是江湖游医,这大半生医好的伤患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被不少好事者封为神医,亏这小子看起来还是一名文质彬彬的书生,出口却如此无理,有心刁难,捋了捋半百的几根胡须:“小老儿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抹上去后保你媳妇三天愈合、七天结疤,半个月光洁如新。”


祝晚逸表示疑惑:“真有此神药?”


宁宛整根手臂都疼得麻木了,暗想这种神物不就是她在系统中购买的金疮药吗?


“自然是有了,就怕你买不起,光是一小瓶的剂量,就得十两银子。”


才十两银子啊,宁宛转头看向祝晚逸,正想开口让他去房间里拿钱,就见这个书呆子没有半分犹疑,修长的手指伸进衣袍的衽口,在贴着胸膛的位置摸索了几下,抽出一个碎花小包。


他将小包里的东西尽数倒在桌子上,竟是一堆大小不一的碎银,祝晚逸摸了摸那堆还带着体温的银块,然后全部推到老者面前:“这是我母亲留给我进京赶考用的银子,刚好十两,您给秤一秤。”


宁宛杏眼睁得圆圆,一时间连麻痛都忘记了,她当然知道,这是他故去的母亲最后留给他的盘缠,孝心极重的他一分一厘都没舍得花,宁愿徒步走到京城。现在他却愿意拿出来,为她购买一瓶伤药。


老者明显也有些诧异,讪讪拿出一小瓶药粉,洒在宁宛狰狞外翻着的可怖伤口。如同一阵白色的粉雾飘过,那汩汩流着的血便止住了,又清又亮,连隐约的刺疼都点点退却。


祝晚逸紧张地盯着她的左臂,直到不再流血,那紧紧绷着的神情才慢慢放松,总算这老家伙没有故意诓钱,转而注视着她的眼眸,神情关切:“还疼吗?”


“一点都不疼,我在山上……”宁宛本想说在山上不知受过多少次伤,还好打住了。但还是到祝晚逸紧张地瞪视,心里竟还觉得甜甜的。


老神医麻溜给她包扎好,眼角余光见书生看得认真,于是用鼻孔指着他:“哼,学会了没?每天一换药,切记不可沾水。”


祝晚逸恭恭敬敬行了揖礼:“学会了,谢谢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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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客栈短短的路程,宁宛几乎整个人挂在祝晚逸身上,柔软的胸脯挤压着他僵硬的左臂,调笑道:“相公,看不出来你如此在意我。”


这会儿祝晚逸心中十分懊恼,暗悔刚才自己表现得太过紧张,她是谁呀?无恶不作、强抢男人的女土匪,受点刀伤只怕是家常便饭。


然而……她的身体这样软这样柔,紧紧贴着他的,挨挨擦擦使他心猿意马。哪个女孩子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发肤,偏她豆蔻年华,却不得不像个男子一般拼杀,受过伤之后只能自己舔舐伤口……越细想,他的心脏便如刚才听到她闷哼时一样,隐隐抽疼。甩甩头,他不能再想下去,扳着一张俊脸:“还不是因为,你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


宁宛继续抱着他的胳膊,上楼梯时,完好的脚也不肯安份,这里踢踢那里甩甩:“假如我没有摸出金子,也不会招来今晚的祸事嘛。”


“你还知道自己行事太过鲁莽!那种不义之财,你花着不会良心不安吗?”


“不会呀,这可是我和兄弟们出生入死、凭本事抢来的。再说,没了金子我俩怎么活着去京城?”


祝晚逸停下脚步,掌在腰上将她歪歪斜斜的身子扳正,认认真真道:“我可以去卖字,也可以沿途摆摊为大家书写对联、状纸赚钱。”


随即脸红了红,颇有一点腼腆:“我也就一手字能拿出手了。”


他的目光自上而下,黑色瞳仁里点点火光在跳动,薄唇一开一合,他的神情如此专注虔诚,让宁宛一时间耽溺在他孱弱而深情的描绘。她当然知道,他的一手字何止是能拿得出手,再过三十年,他所流传在郑国的笔墨被文人们争相追捧,拥有一副就是谈论的资本,是文人雅士的象征。


她还未来得及回应,楼上的喧哗声便钻入他俩的耳朵,店小二匆匆忙忙冲下来,见到他俩:“两位客官,官兵老爷来了,就在楼上等着二位,想是要详询今晚事宜,方便抓捕歹徒。”


“多谢告知。”祝晚逸点点头,又嘱咐宁宛,“你就紧跟在我身后。”


待上得楼去,佩刀的倪捕头看起来十分魁梧,上前一步:“公子,贵夫人呢?”


祝晚逸回头一看,无语凝噎,身后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他那土匪娘子的身影?他清清嗓子:“她伤口又流血了,案发时小可也全程在场,大人不妨问我吧?”


等协助完调查回到房间,发现宁宛衣衫不整,正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玩弄着一缕滑落的秀发。见他推门而入时,从床上一跃而起:“相公,问完啦!”


祝晚逸哼声道:“你还好意思问。”


“我那不是……怕有案底嘛~”


房间捕快早就查看过,客栈也有安排人来细心清理,原本铺在榻上的棉被被小二误以为是打斗所致,叠得方方正正重新摆放在床上。


“还不快躺着。”无奈摇头,祝晚逸也不再矫情,径直走到床边睡下。


除了包扎在宁宛手臂上的刺眼纱布,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然而两人之间却悄然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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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打算在瀚州城里休养两日,第二天用过晚饭后,宁宛吩咐小二抬了个大大的浴桶到房间,李三来来回回拎了十来趟,才将热水注满。


锁好门后,宁宛小心翼翼脱掉衣物,跨入浴桶,举着左臂将自己整个儿沉入水中,顿时感觉全身热烘烘的,心脏处传来被挤压的窒息感,轻飘飘舒服到她喟叹出声。


水汽蒸腾中,瞄到那书呆子正襟危坐在东南角的书桌,温习功课,脊背挺得又板又直,一副坐怀不乱的模样,坏心顿起,出声唤道:“相公,我手臂不能沾水,你来帮我擦擦背吧。”


殊不知看似心无旁骛的祝晚逸,从她脱掉衣物传来细小的声时,手中的《策论》便再也没有翻过页。熟悉如同指纹的小篆,一个个都化作了那不堪回首的新婚之夜里,她令人头晕目眩的美好胴体,堆雪似的乳尖两点胭脂红,袅娜而柔韧的腰肢左右摇晃……


沉入水时的哗啦声响,小篆便化作了浴桶中的热水,亲吻沁润过女人纤细的脚踝,秀直的小腿,没入她双腿间的幽秘谷地,再波波荡荡环绕在她高耸的酥胸……


听到她的呼唤,还没来得及拒绝,双手却自然而然放下书本,向后挪开椅子,双脚没有丝毫犹疑迈向屏风后的浴桶。待反应过来,想要故作镇定拒绝时,人已掀开那要遮不遮的纱帘,他想,就当是照顾伤患好了。


于是克制着心中翻涌的陌生欲念,祝晚逸手执白色的巾帕,一下一下擦拭着她凝脂一般的背。宁宛倒是会享受,右臂搁在桶沿,俯趴其上,左臂虚虚垂在桶外,眯着眼睛指挥道:“左边一点……嗯对……好舒服,再往下两寸……”


真叫一个玉体横陈,祝晚逸被那白皙细腻的颜色惑得挪不开眼,巾帕擦过的地方都会泛起粉痕,可想而知其细腻的程度,微微荡漾的水波下,隐约可以窥见她隆起的臀丘,抹到她后腰处的凹陷时,女人忽地嘤咛一声,整个身体微微震颤。


娇吟如同火上浇油,祝晚逸胯下本就蠢蠢欲动的家伙肃然起立,将宽大的长袍中心顶起一顶高高的帐篷。


敏感处被反复擦拭,力道或轻或重,再加上热力蒸腾下整个人都晕陶陶的,宁宛只觉心脏处万蚁啃噬,痒得她骨头发麻。再也趴不下去,宁宛在浴桶中哗啦一声站起,转过身去赤裸着抱住男人,清晰感觉到他的身体一瞬间僵直,咬了咬他的耳垂:“一起洗吧。”


她的声音已染上情欲,丝丝袅袅的,像一张密密的蛛网,将初尝欢爱滋味的书生牢牢缚住,祝晚逸喉结上下滑动:“可这浴桶太小了。”


“不小,你我皮贴着皮,肉挤着肉,就刚刚好。”


祝晚逸脑海里绷着的最后一根弦轰然垮掉,她不仅是粗鲁野蛮的女土匪,还是不知羞耻的女流氓,明明言语粗俗,偏偏吐气如兰,勾得他血流汹涌,激荡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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