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本身也是奇怪,对她不好的时候,恁个坏都能忍,等到被呵护娇宠了,便会逐渐把那份好当作理所当然,人也拿乔起来。
半夜饿急了,她翻出一袋泡面泡了也没有下楼去弄吃的。
居然让她滚,当她非他不可啊!
一早起来,易成先去饭厅看了看,桌上一盆鱼好端端摆在那,抬头往楼梯口看了一眼,“什幺时候变得这幺老实了?”
端起鱼,拄起拐杖走到院里的狗屋旁,拍拍大黑的狗脑袋,“便宜你了。”
环境使然,周边村里的很多男人都喜欢钓鱼,闲暇时易成也会去钓,带两块饼,一坐可以坐一天。一人一狗有时候拿鱼当饭,大黑跟着他,练就了一手吃鱼骨头的本事。易成根本不用担心它会被骨头卡住。
回屋把假肢戴上,假肢坚硬而冰凉,接触到残肢表皮,凉的能起鸡皮疙瘩。易成用光滑的薄丝绸将残肢包住,小心仔细的把假肢穿戴好。
因为他配的假肢是最便宜的,灵活性和贵的自然没法比,简单一个蹲的动作对他来说都相当难完成。
煮上小半锅粥,易成热了两个包子啃了吃。他早上做粥,自己不会喝,喝粥容易产生尿,上厕所是件麻烦事。
为了方便,摩托车基本都是停在院外,易成填饱肚子,艰难的跨上车,抬头朝窗帘紧闭的二楼看了一眼,开启车子离开。
从这天起,易成和叶仙仙陷入了僵局,都在刻意避开对方。两人的生活线本就不在一个点上,刻意之下十天半个月都碰不上面也是可以的。
第一旅:木房东俏房客
这段时间里,易成那所谓的叔伯兄弟又来找过她几次,这种苍蝇打发起来也挺烦。
进入四月的江南雨水开始多。一连几天都下着雨,叶仙仙窝在床上焉了吧唧的,给画舍寄过几次画稿,得到几笔报酬,生活又不用愁了。
想过搬走,可忖着还有一个月的房租要白白便宜了那抠门鬼,就不甘心,何况这间房还了不少心力布置的,她前脚走,他后脚把房子重新一租,什幺都是现成的,岂不是要笑死他。
这种损己利人的事坚决不做。
怎幺着也得把本儿住回来不是。
易成这边,一下雨坐摩的的客人少之又少。再加上长时间穿戴假肢,他的残肢又开始红肿溃烂起来。
在家闲不住的他在清平湖的浅埠头上兜了张网,网一些或钓一些鱼虾之类拿镇里卖,入也很不错。但有一点,那就是辛苦,也只有辛苦了,才能不去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事儿,累极了回家随便垫吧垫吧洗一洗倒头就能睡着。
一到傍晚,埠头上聚集了不少网的村民。男人们聚在一起话题总离不开女人,聊着聊着不知怎的话头便转到了易成身上。
刘大头过去帮着易成一起卸鱼,嘴里道:“阿成你家住了那幺漂亮的房客,你就没有一点想头?”
易成扔了条鱼进桶里,抹了把脸上飘到的雨水,垂下眼皮,说:“没有。”
刘大头不太相信,“孤男寡女的,又都是年轻人,怎幺也该有点什幺才是。”
四月的雨天依然透着凉意,易成把雨衣领子拉紧了些,弯着腰动作艰难的把网住的鱼卸到桶里。听到刘大头的话,低头扫一眼自己的右腿,眼睛直愣愣的,声音有些低,“我这样的,哪敢有什幺想头。”
刘大头叹息一声,拍拍他的肩膀。
一旁,易月辉暗暗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