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骂了一句不知死活的小崽子,又对着苍恒躬身道歉,“大师,我这儿子就是皮了点儿,打几顿就会乖了。您可一定要下他啊!不然我们一家子都要被他害死了!”
苍恒松开捂着颜凉耳朵的手,摇头道:“不过是被几只小妖盯上,除了便是。”
况且那妖怪也没对男孩怎样,真要对他有杀意,早就取走他的命了。哪还会留到今天?
男人痛哭流涕:“大师您有所不知,他小时候皮,去地里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我和他妈妈一天天睡不好,家里闹鬼,人心惶惶的。她妈妈因此跟我闹离婚,我工作也丢了,在这样下去我都得死……”
屋外传来男孩的叫声:“分明是你自己喝醉了打我妈妈,她才跑的!你自己赌博输了钱又不肯干活!”
苍恒没空管这些家庭琐事,摸摸颜凉的脑袋要走,齐业制止男人扑上来的动作说:“请回吧。”
男人一看没戏,骂了几句拎上东西,没走,却是将那小男孩打了一顿。
“师傅,喝奶奶……”回到里屋的颜凉还惦记着刚才的纯牛奶,眨着眼睛问:“那个是奶对不对?”
“嗯。”
“想喝~”
苍恒看着颜凉的小脸,没有多少肉,伸手摸了摸她的眼睛,还是覆着一层淡不去的阴。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抱起颜凉往外走。
“温知星,是吧。”
拢起在袖中推衍掐算的手,苍恒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鼻青脸肿的小男孩。无视他愤恨的目光问:“你有钱吗?”
“干嘛?”温知星的语气不友善极了,甚至吐了口血沫子。他看见颜凉眼巴巴地望着他手里的牛奶箱,问:“你是人贩子吗?”
苍恒将颜凉抱得紧了些,险些出剑。
“没钱就走。不弟子。”
可温知星的父亲已经丢下他走了,他也不认识下山的路,现在被揍得两眼发黑。再被赶出这道观,恐怕真的就随了那父亲的意,死在这深山里。
“我有钱。”
咬着牙,温知星开始掏自己的兜,一张五块,四张一块,还有一把蹦子。
亮闪闪的很漂亮,颜凉伸手想去抓,齐业赶紧走上去说脏,把钱接了过来。
一共是九块九毛,多一分都没有。
“这也太少了。”齐业摇头说,“还没你那箱牛奶值钱。”
“牛奶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呜……喝奶……”颜凉伸着小手挠齐业,“师兄,奶……”
苍恒往后退了一步,“将他奶拿了,送走吧。”
这是明抢啊!!!
温知星愤愤地盯着齐业,抱着牛奶不松手,最后终于服软。
“九块九包邮行不行?我还能干活。”温知星可不想死在这深山里,“就求求你们留我吧……”
包邮是什么意思?苍恒蹙眉,疑惑间颜凉已经蹦下去,冲着温知星手里的牛奶扒拉,“奶,我要喝奶!”
行吧。
那就下吧。苍恒终究是点头:“那把奶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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