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提着笔一个愣神间,笔间滴出墨点,写到一半的文章顿时作废。
“四弟,你这几日怎么总有些魂不守舍的?”
曲清闻进门就见她正烦闷的将那滴了墨点的宣纸挪至一旁,重新研磨誊写。
曲清言不由得苦笑,她哪里是魂不守舍,只是一直没寻到适宜的出宫的机会。
她那些关于前世的梦里,因着狗屎运的从同进士变做进士,曲文海在京中的能力又没办法一并扶持两个进士,就同吏部侍郎私下里做了交易,寻了一个山西的知县的肥缺让她补了过去。
前世的自己这个时候已经出京远离了这些是是非非,偏落到她这里先是中了状元又莫名其妙的得了文三元的称号,让她困在这翰林院动弹不得。
身为一个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正常人有谁会愿意出京放弃现在到手的一切?
她现在不论是自己身上的名头还是背后的出身都让她太过显眼,由不得她轻举妄动。
只是这些事她没有办法同任何人去讲,只能憋在心里。
曲清闻每到了晌午都会过来唤她一道去用午膳,院里不管伙食,他们这些人要么回府要么外出去寻一酒楼。
曲清闻身为长孙每月能领的份例向来比她多,又有私产以及柳氏的贴补,银钱上一向大手大脚。
他今日约了院中几个交好的同僚一道用午膳,得月楼的包间都已是订好,叫上人就可以赶过去。
有午膳可以蹭,曲清言好纸笔就站起身行了出去:“大哥可是觉得当差无趣所以总喜欢来寻我开心?”
她说话间就见顾若鸿同杨建贤并肩行来,一个见她就是一声冷哼,一个眼神飘忽,看她一眼挪开,再看一眼再挪开……曲清言顿时就觉蹭饭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道不同不相为谋
“昨日豫王往宫里递了一道奏折,你们可知上面的内容是什么?”
包间内众人刚一落座,消息很是灵通的曾巩默就向众人神秘的挤了挤眼睛。
这曾巩默是前两科的进士,在翰林院中已是呆了六年,因着家在山西是一方富甲大户私产极多,他银钱上比曲清闻还要大方,所以不论是在翰林院中还是内阁六部,都有一二相熟之人。
他的消息有时比曲清言他们还要灵通。
他每每露出这般表情就意味着又听到了一二小道消息,有人了解他的秉性很是配合的问道:“豫王殿下可是提了什么?”
曾巩默摇着手中的折扇,很是得意的一晃脑袋:“我同你们说,你们可是要小心着些别传了出去。豫王殿下上折子是来要人的。”
要人?
要什么人?
最近西北很是太平并未起战事才对。
众人面面相觑,偏这曾巩默总喜欢说话留半句,闲闲的在一旁看着众人心急想知道后续的焦急模样。
“你这个家伙真是老毛病又犯了,再这般藏头露尾的说话,以后我们可是不理会你了。”
有人抬手去抢曾巩默手中的折扇被他侧身躲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