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您这可是要惊了圣驾的!”
曲文海惭愧的苦笑:“刚刚头一晕……赵公公你可要帮老臣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才是,老臣当真是……”
他说话间人已是晃荡着跪在地上,对着景帝就用着扣头的姿势趴在了地上。
石板上冰冷的露水沾在他刚磕破的伤口上,带来一阵阵刺痛。
好好的一个早朝被曲文海这般一搅和,景帝也没了心思,手一摆就散了朝,只将他们几人传到武英殿。
顾恩阳看着曲文海头顶乌青的伤口上还沁着血水,官袍皱起好大一片,人看来格外狼狈。
他心下无比佩服,这曲文海当真是敢拼!
秋高气爽的天儿,曲文海那般鬼样子景帝如何能没看在眼里。
张乾远心中暗恨,早知曲文海用上一夜的时间能想到如此完美的法子,他昨儿就应该将人拘在内阁中。
早朝前他存的想法就是待早朝散了他独自一人到武英殿面圣,哪怕这折子上的字迹出自曲文海之手,他也有办法将其中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结果……他倒当真是疏忽了,忘了这没有文人风骨的曲文海什么事都做得出。
他那样一摔,这折子上的内容就彻底同他们没有任何干系了。
几人心中各有想法,进到武英殿中,不用景帝提起张乾远便自袖笼中取出奏疏递了上去。
景帝也知自己只给他们一日时间有些紧迫,但朱瑾睿冠礼时的风光是他给的,现在不论是出自何种原因这奏疏只要他驳了或是拖着不批,就会引来各种猜疑。
不同于张乾远的一目十行,景帝详详细细的将折子上的内容看过,突然抬眼问去:“这奏疏是谁拟的?”
曲文海站着不动,张乾远不言语他就老实的站着,不会上前去邀功。
景帝的视线自他面上扫过就落到了张乾远处,捏着折子又问了一遍:“朕不想再问第三遍!”
☆、第一百五十一章文书下棋差一步
景帝的脾气向来不太好琢磨。
就比如刚刚,明明上一刻还只是慢条斯理的发问,这一刻就已是要震怒。
张乾远再顾不得心下那点小算盘忙跪下回复:“回陛下,这折子是礼部尚书曲文海曲大人所写。”
曲文海心中翻涌起嘲弄,到了这般情形下这张乾远依旧要玩这些文字游戏,只是所写,不是拟奏。
景帝视线一转落到曲文海身上,他忙站出一步:“回陛下这奏疏确实是微臣所写。”
“这奏疏上的法子是何人所想?”
这问题问的有些直白,曲文海拱着手,心头带着几分不甘却还是说着:“回陛下,是微臣几人一道草拟。”
景帝一笑便是没有问话,他捡起奏疏又细细看了起来,似是忘了内阁首辅还在地上跪着。
殿中极是安静,没被提起的四人怕再惹来景帝不快,连大气都不敢出。
许久,景帝的视线再一次自奏疏中挪开这才又问道:“何人适宜派去西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