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给吹来了。”
“你别顾而言他,我在问你为什么非要同豫王一道出京!”
曲文海一撩衣摆矮身坐了下来,曲清言只笑着洗了茶盏推到曲文海身前。
“这是千山从公中领来的武夷岩茶,口味怕是没有办法同祖父和大哥房里的相比,祖父只当随口喝喝便是。”
她越是这派云淡风轻的模样,落入曲文海的眼中越是气的肝疼。
他一抬茶盏,也顾不得烫,一口茶水全部倒进嘴里。
“茶稍稍有些涩口,幸好祖父并不嫌弃,”曲清言抬手又蓄了一杯这才说着:“祖父其实不该问我为何要同豫王离京,而是该自省,如果不是祖父不论何事都不肯帮孙儿搭把手,孙儿也不会被逼的只能自己想办法。”
“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怪我!”
“这又有何不对么?孙儿不过是一个寻常人罢了。事到如今,你我之间又何必非要这般用着冠冕堂皇的话,祖父心中若是还有什么疑问,直接问就是了。”
她这般目无尊长的做派让曲文海越发气恼,“你该知道我今日到你院中是为何而来,你同豫王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嘛,”曲清言眨着眼一笑,压低了声音:“祖父可是还记得给祖母诊治的韩太医?”
曲文海心中一凛,还未待有何反应就听曲清言突然就又说着:“说来孙儿同韩太医颇有缘分,去年四月我被聂太霖劫走,阴差阳错间进到豫王府,祖父可知那时孙儿重病是何人为孙儿诊治?”
她的话突然唤起曲文海的记忆,曲清言被朱瑾睿送回曲府后又生了一场大病,那时也是韩太医过府诊治的……
“所以你的身份豫王一早就知道了是吗?”
“祖父以为我瞒得住吗?你以为我为何会被聂太霖掳走,又为何要劲心机只差将命搭在里面才能从豫王府完整的归来?”
如果不是被曲文海当做弃子,她又如何会有那之后的种种。
“祖父与其担心我,倒不如看好你那几个宝贝的孙子孙女,不要再做出什么丢人之事让我们三房来背锅。”
曲文海就觉面上火辣辣,他站在菊园外回头看着那绘菊花纹样的匾额,心下不知是怅然还是隐隐有些后悔。
诏书发下时余有台还在山东任职,到调令也要等新派过去的提学官到了济南,他才能启程赶往西北。
诏书交代他直接去西北不用回京城,所以此行便是朱瑾睿带着曲清言、顾若鸿连同另一位年过四旬的翰林一道启程。
一旦入秋,西北随时有可能燃起烽烟,永宁侯府的二人已是早他们两日就启程回了甘肃。
顾若鸿同那位翰林院的仁兄都未曾出过京,怕一路向西会遇到变故也顾不得整行李,直接便跟着姜晋锋二人一道上路了。
待曲清言到消息才发现,后日就只她同朱瑾睿二人一道离京。
曲文海那日想问的话被她用讥讽遮掩过去,但曲文海离开后,她却也是想了许久。
朱瑾睿年满二十按说早该大婚,只景帝不知是出于何种考虑,成年的四个皇子都尚未指婚。
大明的太子妃王妃向来出身不高,大半出自六七品小官之家。
曲文海几番犹豫最终没能说出口的话不过是不放心他们之间的关系,总怕接触的久了会有首尾。
首尾……当她是曲昭英不成!